韩延柏在外地做官,韩邦是指望不上他了,便把主意打到韩昭身上来。
这可是正儿八经的原配嫡女,岳家后人。
只要她肯回来,韩邦再想法子让她和那些岳家的故旧走动起来,那韩家不就又能起来了?
“昭儿,你是我亲生女儿,我怎么忍心看你在外面受苦呢?”
韩邦被嘲讽也不在乎,试图打亲情牌。
他指着这租来的马车,又嫌弃地看了一眼韩昭身后的秦氏,连连摇头。
“家里虽然不比从前有爵位的时候,但至少能让你穿金戴银,过大小姐的日子。”
韩邦冷哼,“你跟着那村妇在乡下受了多少罪,还没过够吗?若她真是为了你好,就不该巴着你不放手——”
“你闭嘴吧!”
韩昭抄起一块出门带的干粮砸到他身上,怒目而视:“你这种墙头草一样的小人,我没你这样的爹!”
那干粮在车里放了大半天,早就失了水分硬邦邦,比石头也不差几分。
韩邦冷不防被砸了脸,鼻子里瞬间涌出一股热流。
他连忙抬手捂住,愤怒道:“你!孽女,我要去告你忤逆不孝!”
“你去告啊,谁怕谁是孙子!”
韩昭狠狠瞪他一眼,又喊程仁远,“快走,别让疯狗挡了道!”
程仁远眉头紧拧,深深看了韩邦一眼,拿起缰绳,驱动马车离开。
“父亲,您没事吧?”
韩延松方才被叮嘱在远处等着,此时见马车突然离开,韩邦满脸是血,连忙上前扶着他,又拿帕子给他止血。
韩邦被那块干粮砸的脑瓜子嗡嗡响,气得胸口不停起伏。
“这个孽障……跟她哥一个德行,又臭又硬,都随了岳家人,一样让人讨厌!”
韩邦破口大骂,浑然不觉自己身边突然多了几个陌生面孔。
他还端着昔日老侯爷的架子,眼睛一瞪,“大胆刁民,围着我作甚?”
一个穿着短打,庄稼汉模样的中年男人声若洪钟。
“我听见你说岳家坏话了!”
韩邦一惊,随即梗着脖子嘴硬:“你懂个屁,知道我是谁吗!”
啪!
一片菜叶子飞到他脸上。
路过的胖大婶喊了一嗓子,“管你是谁,敢说岳家人的坏话,我们饶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