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伙计嘴这么紧,看来项氏在这里确实有事啊。
什么事呢?
她非常好奇,然而凭空想象是想不出来的,只好暂时离了去。
前后脚接连来了两封信,项宜看着也有些奇怪。
不过,若是更加紧急的事情,项寓定然忍着不耐,直接送到谭家来。
项宜先拆开了第一封。
是寻常的家信,妹妹项宁执笔,说了些两人的近况。
父亲死后,姐弟三人在老家守孝。孝期结束项寓便要去报名科举。
他并未因为父亲项直渊的事绝了科举之路,可却没有人答应为项寓科举作保。
本朝科举必得有人作保才能报上名,项寓无法科举,项家就再也没了翻身的可能。
项宜便是在这般情形下,嫁到了谭家来。
谭家是世家大族,名号响亮,谭家人甚至不必出面,只要有名号镇着,项寓便可踏入科场。
他极争气,两年连考三场童生试,顺利中了秀才,之后就同项宁一道,搬到了维平府青舟县住,眼下就在青舟书院读书。
青舟书院原本只是山间小私塾,在众多世家大族的族学面前不起眼。但却是无依无靠的寒门子弟仅存的能读书的地方。
项直渊任维平知府时,一手将这小私塾办成了小有名气的书院。
书院的先生都与项家人相熟,项宁项寓过得顺当不少,且距离项宜所在的清崡县路程不远,姐弟之间相互有个照应。
项宁先说了些平日里的琐事,接着项宁说了项寓读书的事情。
项寓中了秀才还不满一年,想去参加今岁秋的乡试,书院的先生认为他这般年岁不可能考中,就没准备让他去。
只是项寓是个执拗的性子,非要先生出乡试的题目给他作答,若是答好了,便去考一回试试。
没想到,项寓还真就交了一份让先生惊喜的文章,几位先生一商量,就准了他。
考不中也不要紧,继续学便是了。
项宜看得眼睛发亮,接着便瞧见项宁清秀玲珑的字迹下,出现一行飞扬凌厉的字。
“今次乡试,寓势在必得,届时让长姐脸上多添几分光彩。”
是项寓的字。
不等他中举,项宜就已经止不住翘了嘴角。
下面仍是项宁乖巧干净的字迹,小姑娘委婉地认为,项寓虽然骄傲地像一只公鸡,但一举中第也不是没有可能。
项宜眼角眉梢都翘了起来。
乔荇在旁探头探脑看着,突然问了个问题。
“要是咱们家小爷考中了举人,会不会接夫人回去呀?”
她总有些新奇的想法,项宜笑看她一眼,“为什么这么说?”
乔荇道,“夫人您想呀,小爷这么疼您,肯定舍不得您在谭家受委屈。中举之后,就没人敢再在小爷的科举路上使绊子了,小爷也算有了好的出身,说不定想让您和离回家呢。”
她说得似乎顺理成章。
弟弟项寓才刚考中秀才不久,还没人想过他中举之后的事。
项宜在乔荇的话下,愣了一愣。
一阵风从窗外挤进来,扫荡着桌案,将另一封未打开的信吹落在了地上。
乔荇连忙将信捡了起来,“夫人在想什么?信都掉了,您要看吗?”
是第二封信。
项宜这才回过神来,收敛了心神,将第二封信拆开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