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子不会为了一份未定前程的工作把自己逼成这样,工作室没生意,我也没给她安排太多,她其实不用那么忙。”
“她只是停不下来。”
孟糖说,端午节前,那张碎掉的全家福并没有让简橙放松,她想起了当年的事。
他知道。
因为简橙这两个月,几乎天天晚上做噩梦。
噩梦时,她把自己缩成一团,额头全是汗,嘴里一首无意识喊着人,喊爸爸,妈妈,哥哥……
甚至,喊周聿风。
她让他们救她,她说她痛,哪里都痛,她在噩梦中哭到岔气,她说为什么没人救她。
她说那些人天天打她,她说她要死了,她不想活了,她太疼了。
这样的噩梦,她近乎做了两个月。
过了端午,她25岁了。
她却没意识到,就那么无声无息的过了。
她的神经,还停留在24岁砸全家福的那晚,她的灵魂,还被困在18岁,那场无法磨灭的噩梦。
这两个月里,两人面对面交流的时间几乎没有。
其实周庭宴每天都能见到她,只是她很少能见到他。
因为他在刻意躲着她。
他躲她,是因为她每天明明很累,见到他时,却又会假装没事,假装很高兴。
她不想把自己狼狈的一面展现在他面前,她在他面前,总是带着乖巧的面具。
他不想她这么辛苦,所以他躲她,给她时间和空间冷静。
孟糖说,“每年端午前后,橙子都会自我封闭一段时间,这时候,你就给她一点时间和空间,等她缓过劲就好了。”
她缓了两个月。
每天晚上,芳姨说她睡着了,他才回家,洗了澡上床,把她抱怀里,等她噩梦平息了,给她擦了身子再睡。
睡不了多久就得起,她六点起,他五点半起,比她早出门。
错开与她见面的时间,让她不用自己难过的时候,还费力在他面前演正常人。
这两个月,他在家几乎睡不了觉,都是回到办公室的休息室再补觉。
他想帮她,可她的防备心太重,她始终把他当外人。
即便她终于缓过来了,她第一时间想到的,也是周陆。
今天早上九点多的时候,周陆跑过来。
“小婶说她最近闲了,小叔,我刚才灵机一动,诬陷了你,给你戴了个‘疑似出轨’的帽子。”
他刚一脚踹过去,潘屿进来,说秦颖之到楼下了。
秦颖之是秦濯的堂姐,过来跟他聊游乐场的项目,也想入股,他们约好了今天见面。
周陆听说秦颖之要过来,首接兴奋了。
“哈,我本来还说到哪去找个工具人,这不,工具人自己跑来了。”
周陆说,要让简橙误以为他跟别的女人走的近,误以为他对她冷淡了,激起她的危机感。
他不赞同这个方法,因为简橙肯定会难受。
周陆说:“小叔,简橙对我而言,先是我最好的朋友,才是你老婆,真让她伤心的事,我不会做,不止我,如果哪天你真的伤了她,我也会给你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