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龙不停的暴嘶,脚踹身撞,所过之处,无一人能敌。
那金甲将也留意到董俷冲过来,猛然气沉丹田,一声厉喝,凤嘴刀势带万钧,砍向了任红昌。
一蓬血光崩现,任红昌手中的大枪被凤嘴刀从中斩断,那无可抗御的刀锋,撕开了烂银甲,从她胸前掠过。任红昌惨叫一声,从马上跌落。旁边王双的眼睛犹如滴血一般,挥刀向金甲将军砍来。二马错蹬,那金甲将军一招抹丘刀,刷的掠过。
可怜王双,一心想要救下任红昌,不想被那金甲将拦腰斩为两段。
成廉、王双,相继战死……
任红昌生死不明!
董俷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巨吼,那声音犹若苍猿丧子一般,带着无尽的悲伤和痛苦。
“畜生,去死吧!”
鬼哭槊夹带着一股风雷声响,那槊上发出的巨力,仿佛撕裂了苍穹。
满天鹅毛大雪纷纷闪避,距离金甲将还有二十步的时候,他就已经举起了大槊,同时一支投枪呼啸飞出,金甲将刚斩了王双,被这突如其来的投枪吓了一跳,一低头,只听铛的一声,将他头上兜鏊击落。金甲将披头散发,大吼一声,举刀相应。
();() 只听铛……
那巨响声在苍穹回荡不息,凤嘴刀被董俷这一击,硬是断成了两半。
也是那金甲将反应灵敏,飞身跳下了马。人是躲过了,可那战马却是无法躲闪。被鬼哭槊砸的血肉模糊,脑浆迸裂。金甲将双臂发麻,脑子发木。在地面上滚了两圈之后站起来,耳边还在嗡嗡的响个不停。董俷马不停蹄,冲到了金甲将的身边。
大槊挥舞起来不方便,探手从马背后面取出了一根金瓜。
这金瓜,说穿了就是一柄锤。锤头大约有刚出生的婴儿脑袋那么大,雕刻成了骷髅头的形状。当初设计这兵器的时候,董俷为了凸出这金瓜的震撼力,用镔铁打造,通体乌黑。柄长三尺七寸,成八棱形状,粗约有鹅卵般,光秃秃的极为吓人。
这金瓜砸落,金甲将再也无法躲闪。
只凭噗的一声响,金甲将的脑袋被砸的稀巴烂,连声音都来不及发出。
“董西平尚在,北宫卫,随我绝杀!”
董俷槊打金瓜砸,在人群中横冲直撞,不停的大声叫喊。
“颜将军死了,颜将军死了……”
也不知道那颜将军究竟是什么来历,敌军突然发出了一阵呐喊声。
董俷周遭,无人敢靠近。他翻身下马,将任红昌抱起来,轻轻取下她脸上的面具,那张娇媚无双的面容,呈现在了眼前。
“红昌,醒来;红昌,醒来……”
董俷大声喊叫,任红昌却没有任何动静。胸口血如泉涌,那刀锋划过,幸好有盔甲阻挡,只留下了一道一掌长的伤口,正位于**的上方。
几名鸾卫营游骑兵冲过来,惊恐的看着董俷怀中的任红昌。
董俷心知,此时不是他儿女情长的时候。将任红昌交给了游骑兵,厉声吼道:“回大营,给她止血,止血……”
游骑兵醒悟过来,接过了任红昌,向羽林军大营飞奔而去。
董俷再次翻身上马,只觉得这心中的杀意在不断膨胀,令他难受的,想要死去。
“杀,杀,杀……一个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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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场战斗,从半夜一直到天亮,整整持续了三个多时辰,终于在日出时停下来。
阳光将乌云驱散,大雪业已停止。
数十里方圆,只见遍地的死尸,鲜血将白皑皑的血全部染红。
羽林军营前的土地,变成了一片血红色的泥泞。尸体叠摞着尸体,有的都已经被踩踏的模糊。
敌军被杀的溃散,董俷也不知道他究竟杀死了多少敌人,只记得身穿盔甲的敌将,至少有五十个人在他槊下丧命。一场搏杀,令他也筋疲力尽。收整人马,退入了羽林军大营。
仔细清点一方,董俷欲哭无泪。
加上鸾卫营的三百游骑兵和他的亲卫军,三千五百北宫卫,只存活下来不到千人。
若不是羽林军撤退,原本不会有这么惨重的伤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