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国舅已经晕了,许夫人知道,若她再不撑起来,传到陛下耳中,又成了她家的罪过。
如今安王才回来,她家必须要缩起尾巴小心谨慎一阵子,否则还有更大的灾祸等着!
许夫人颤颤巍巍的,目光穿过院子和大门,着人群中,那静静停着的马车,内心备受煎熬。
叶云眠刚才口口声声说要她儿子出来对质,要她儿……下跪道歉,如今陛下又站在她那边……
许夫人绝望的闭上双目。
片刻之后,压抑着道:“公公……稍等片刻,我这就去将我儿带出来,既然是我儿得罪了叶大姑娘,我……我定会让他……道歉的。”
她捧在手心养起来的儿子啊,如今却要给叶云眠这个贱人道歉!
凭什么啊!
内心狂吼,可面上却不敢有半点不愿。
很快,许夫人去了。
许良詹这几日过得极惨,右手不便,许多事都办不成了,他寻常吃玩也色,如今只能挂着胳膊修养,虽有侍妾在旁边伺候着,可能不能碰,又有什么意思?
莫说放纵一下了,便是寻常睡觉都不方便!
许夫人满脸哀怨的走进来,到儿子,更是露出心疼的神情来。
“娘,刚才外头乱糟糟的,我听说是陛下传旨来了?是不是要罚叶云眠那个贱人?!”许良詹难得兴奋起来,坐直了身体,双目含恨的说道:“娘,这婚事我可不退,她那张脸还是不错的,等她嫁过来,您好好教教她就行!只要她学得乖巧些,也能容她多活几年!”
“……”许夫人容色复杂,“只怕……只怕不成了……”
“我苦命的儿啊!”许夫人突然扑过去,哀声哭了起来。
许良詹被吓了一跳,牵动到自己的胳膊,更是扯得生疼:“怎么了?陛下传旨过来,不是给我做主的吗?”
许良詹不太信,毕竟他爹可是太后唯一的嫡亲弟弟,而他更是太后唯一的嫡亲侄子,他年纪虽然不大,可辈分高啊!
陛下怎么着也得向着他吧?
“那该死的叶云眠撞了大运了!”许夫人哭着,“你堂弟在茶楼胡闹,偏巧遇上了安王,将安王欺负到衙门了,这事儿传到了陛下耳中,陛下大怒,褫夺了你爹的爵位!陛下心中有气,便拉偏架,非要我们家,给那死丫头道歉,宫里的公公还等着回去复命呢……”
“怎么会这样!”许良詹蹦了起来。
“让我给叶云眠道歉?太后可是我姑母啊,她叶云眠不过就是个死了亲爹的孤女,算个什么东西?我不去!我要去找姑母,让姑母给我做主!我就不信陛下还能不听姑母的!”许良詹气得要炸了。
他从前也惹过些祸事,得罪过一些人家,可那些人家,哪个敢让他道歉的?
许夫人继续哭。
哭了一会儿之后,悲伤道:“当年你爹惹事儿,这才给了刺客刺杀安王的机会,当时陛下心里就气着呢,如今安王突然出现,陛下疼他,总得给他一个交代,儿啊,你听话,就去低个头吧……这旨意已经下了,若是让陛下发现咱家抗旨,陛下的怒火就更压不下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