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她,谁会这么盯着她爹不放?!
“叶云眠,你为何如此歹毒,那是我爹,可也是你二叔,你这般栽赃我爹,对你又有什么好处?!你大哥和弟弟不中用,所以这些年才会惹出那么多的难听名声,你岂能将那些事儿全部怪罪在我们身上!你平日欺负我也就算了,如今你竟然……你竟然要毁了我爹和弟弟的前途!你是连叶家百年声望都不顾了吗?!”叶芸婉这次反应快了点,立马将所有的污水往叶云眠身上砸。
“文章词句是否出自同一人之手,不是靠我栽赃陷害便可污蔑的,若有大儒亲自评判,定能瞧得出来,有些事,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叶云眠平静道。
保住二叔的名声,对国公府的确是有好处,起码不用丢人了。
可她宁愿名声烂到底,也不想眼皮子底下藏污纳垢!
她那二叔,少年时已经是个秀才了,说他一点才学没有?那当然不可能的。
若是他后来能潜心学习,完全可以凭着本事考官做,可后来她爹没了,老太太纵着,二叔这路便越走越歪。
“就是你!你就是见不得我们好!你嫉妒我们二房受人尊敬,所以回来之后一直祸害我们的名声!”叶芸婉咬牙切齿,然后转头着辛氏,虽然不想低声下气,但也不愿毁了婚事,便立即又道:“穆伯母,这都是我大姐的算计,外头那三个人就是她找来的污蔑我们的……”
辛氏吐了口气:“叶二姑娘,我听说……那外头的人……手里拿着的是多年以来为你父亲做代笔的初稿,厚厚一摞,最早的只怕已经有十多个年头了,纸张老旧,字迹与你爹所也是完全不同的,你告诉我是为何?”
“我儿钟情于你,所以纵使我对你有万般不满,我可以忍着将你娶进门,但你父亲有如此瑕疵,若你进门,我儿也会受人嘲讽唾弃!我是做母亲的,这恶人,我不当也得当!”辛氏又道。
这事儿一闹出来,叶家二老爷那点小职位也甭想要了!
甚至官学的人也会彻查,他那秀才名声也保不住!父亲之罪必然祸及子孙,这么大的事儿,叶炜廷还想考举?
就算官学允许,也无人敢为他做保!
不过瞧着这叶家大姑娘的反应,只怕也早就心中有数。
“瑾哥哥不会愿意退婚的!”叶芸婉见辛氏如此坚定,也很生气,“我与瑾哥哥定亲这么久,这时候反悔,那就是陷穆瑾于不义!”
“只要能及时回头,这义士谁做谁做去!倘若你家是因旁的事情遭难,我立马将你带回府礼待、也绝不让人扁你半分!可令父所为,你可配!?”
辛氏说完,直接唾了一口,甩袖离开。
叶芸婉怔在原地,又怒又羞,双眼愤红,扭头着叶云眠,好似是杀父仇人一般。
“自你归来,便没有一桩好事,叶云眠,你真是个灾星!”叶芸婉咬牙切齿的指责。
叶云眠深深着她:“是么?我倒是觉得,如今这家里是越过越好了,那些隐藏在暗处脏的臭的见不得人的,一点点掏出来、挖出去,才会干干净净、清清明明。”
她答应弟弟的事情,会做到,决不食言。
叶云眠站了起来,平静至极的走了出去。
叶芸婉着她那无情的背影,只觉得一股阴寒透入骨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