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云明白了,先前白篱已经告诉他了,当初李十郎就是她的手笔。
他也记得,那时候他刚回京,看到定安伯夫人在家里大闹,说庄氏送的干花是妖邪。
他断然阻止这些话,免得带给庄篱半点困扰,毕竟是他要带她来,他应当护她平安。
是去年这个时候生的事。
恍若隔世。
周景云低头看扬起笑脸的女子。
面容也不同了。
但她还在他身边,跟他笑盈盈说话,这何尝不是一切未变?
“需要我帮你折一支荷花包吗?”他笑问。
……
……
许妈妈也没想到世子在家里,找到他也这么难。
鉴于薛夫人要问的事,以及如今世子院里的秘密,许妈妈亲自来,结果来到院落外,里面有妇人说世子去库房了,许妈妈又忙奔去库房,到了库房,这边的管事说,世子已经取好东西走了,许妈妈又忙折回来,一路问婢女仆妇,得知世子去了花园……
等许妈妈终于带着世子来到夫人这里,薛夫人已经跟东阳侯夫人吃完午饭了。
周景云怀里抱着三支荷花包含笑施礼。
“姨母来了。”他说,将一支荷花包递过来,“特意去给姨母采摘的。”
要是荷花,倒还值得送,荷花苞……薛夫人神情古怪接过。
“还有母亲的。”周景云笑说,又递过来一支。
东阳侯夫人轻哼一声,特意,才怪,肯定是给那白篱摘的,她本想阴阳两句,但又怕说漏了,便撇嘴接过。
“我的儿真是孝顺。”她说。
但她不说,薛夫人也不傻,看着周景云手里握着剩下的那支,直接问:“这支是给你新的心上人的?”
她在新字上加重语气。
话音刚落,周景云就摇头:“不是。”
这么干脆?薛夫人瞪眼:“你别骗我!”
周景云郑重点头:“我不骗姨母。”又说,“我知道姨母来是要问什么,这件事有不能说的隐情,请姨母再等一等,等能说的时候,我一定将前因后果仔细地讲给您。”
说着起身一礼。
“请姨母相信我。”
薛夫人看着诚恳施礼的周景云,他面容清朗,再加上怀里抱着一支荷花苞,越显得清雅俊逸,这凡尘乱糟糟的传言,没有在他身上留下半点污渍……
薛夫人涌到嘴边的话都咽了回去。
“好,那我等你跟我说。”她说,看着他摆摆手,“去吧,别让荷花苞枯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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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景云也没有再客气,笑着告退了。
周景云走了,薛夫人转头看东阳侯夫人,见她在一旁挤眉弄眼。
“你想说什么?”她皱眉问。
东阳侯夫人再忍不住:“你刚才问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