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了半句的胤帝,和怒目而视的乔百龄同时噎住了……什么意思,不是这家伙打了乔斌吗?怎么自己倒像是被虐待一样,披头散以头抢地,成何体统?
“干什么?”胤帝砰砰拍了几下御案,“有什么话,站起来说!”
“父皇为儿臣主持公道啊。”萧夜一把鼻涕一把泪,悲戚哀怨,“儿臣之前冲撞了父皇,被罚到教行司反省受过,儿臣没有丝毫怨言,反倒是感恩戴德父皇给儿臣的机会。”
“原本儿臣想着,好好管理教行司,为礼部解忧,为父皇解忧,也一直如此奉行着,兢兢业业,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可就在今天早上,京都乔家的少爷乔斌冲入教行司,非要带走坊中的罪妇,还扬言说什么……哦对,说教行司是官家妓院,养在这里的女人都是豢养的娼妓……”
“乔斌说的话很难听,儿臣不敢全部说予父皇,反正就是他想玩就能玩,想玩哪个就玩哪个,还说父皇都管不着……”
萧夜一脸愤怒,又带着一丝委屈。
“儿臣当然不信这些鬼话,在儿臣心中父皇可是平定四境的帝君,厚德仁慈的王,向来视百姓为社稷国祚,怎么可能允许这等背德离心之举,肯定是乔家那小子胡说八道,给父皇抹黑。”
“所以儿臣便和乔斌理论了起来,谁知他一言不合竟然大打出手,还出言不逊冒犯父皇,儿臣怒不可遏和他动起了手,只是儿臣身体向来孱弱,竟被打得不能还手……”
“儿臣有辱天家颜面,请父皇责罚!”
“……”
“……”
胤帝张了张嘴,现自己竟然不知道说什么。
话从这孽障口中说出来,应该会有些许偏差,但不知道为何,他竟然觉得合情合理,甚至还有种这小子受了委屈的错觉。
但乔百龄就不这么认为了,他怒不可遏地指着萧夜,气得浑身颤抖。
“简直……简直胡说八道,胡说八道啊,九殿下,你不仅打伤了我儿,还要在圣上面前诋毁污蔑,你,你……”
乔百龄气得说不出话来,反倒是萧夜扭头看到乔百龄微微一愣,“咦,乔尚书您在啊?”
说着拍拍衣服站起来,“正好我有些事想找您确认一下,乔斌前来教行司说是受了您的指使,说是乔府要举办家宴,大宴群臣,才让他来教行司挑选舞娘,供众宾客玩乐的,对了,他还点名要带走萧王妃李青檀……”
“不知道这事是真是假?”
“……”
乔百龄的怒吼戛然而止,一张老脸一会青一会红。
“乔尚书,你倒是说话呀,乔斌到底是不是你让去的教行司,寻常舞女也就罢了,为何点名要李青檀,尚书大人难道不知道,此人乃当年的陵阳王妃吗?”
端坐御案之后的胤帝脸色肉眼可见地沉了下去,那双晦暗如海的眸子盯着乔尚书,似乎在等待他的回答。
“我,我……”乔尚书张了张嘴,忽然脸上闪过一道潮红,紧接着噗的一声,喷出一口血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