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芸儿一提醒,又看到玄儿姑娘黛眉微皱,那一副哀莫大于心死样子,沈烈也知道自己失言了。
由得心中一阵尴尬,话说实在太蠢了。
芸儿赶忙打圆场,柔声道:“姑娘莫气,家少爷种意思。”
沈烈也赶忙改口道:“抱歉,抱歉。”
好端端一个女儿家,个清倌,好容易从烟花柳巷里逃了出,自然愿意去。
可沈烈又犯了难,该处置她?
沈烈一时也想出办法,只好糊着道:“今天晚,玄儿姑娘早点歇了,兴许……明一早甄公子便接你了。”
话他自己都信。
此时沈烈想起了皇上身旁那风万种狐媚女子,想必那宫中一位贵妃了,看起很受宠样子。
皇上如今正在和他宠妃腻歪着呢,他若铁了心认账,天下间谁又能奈何了他?
隔着一道门帘,听着里面嘤嘤啜泣声。
沈烈心无奈,只好向着芸儿使了个,在她耳边小声叮嘱道:“你今晚留在里陪着她,别让她做傻事。”
芸儿心领神会点点头,便又掀开门帘走了进去,轻声细语对着玄儿姑娘劝说了起。
让芸儿陪着她,沈烈心中稍安,便又走到了小院中。
站在星光掩映夜幕下,沈烈幽幽叹了口气:“叫什事儿呀,皇上……”
此时沈烈想起了那位甄公子微胖和煦脸,由自主又打了个寒噤,心中直叫阿弥陀佛。
他万历皇帝!
此时沈烈觉得自己好像在做梦,暗中在自己上掐了一把,然倒了一口凉气。
疼,真疼!
沈烈又想起了前几和皇上称兄道弟,勾肩搭背逛窑子历,全身上下一汗毛又竖了起,由自主出了一声。
“俺亲娘哟!”
可真吓死个了!
第天,清晨。
便宜坊。
沈烈坐在大堂里,一边喝着茶,一边看着小学徒们削土豆皮,切土豆丝,整理着各种食材。
店内如往常一般繁忙,生意也很好,可沈烈&xeoo哈欠连天,一晚上睡,要能睡着……
那心也太大了。
坐在他对面芸儿也在揉着睛,皱着秀气眉头犯着愁,看起也很困样子。
好在他两一通手忙脚乱,总算将那位心如死灰玄儿姑娘给安抚了,至于寻死觅活。
一个心高气傲绝女子,被赎了身&xeoo又毫留恋抛弃在市井中,事儿实在太伤自尊了。
于主仆便轻声细语又商量了起。
沈烈打着哈欠道:“都打听清楚了?”
芸儿忙打起神道:“都问过了,少爷,她扬州,自幼被父母卖到了十八桥,跟着几位嬷嬷学舞,学琴艺,在京城也举目无亲……”
沈烈便又开始揉太,觉得自己点头疼,本打算让她去投奔亲友,如今看条路走通。
沈烈便又揉着额头问道:“?”
芸儿想了想,又轻声道:“她说自己命一条,个苦命,请少爷必她事费神。”
一听话,沈烈觉得头更疼了。
一阵安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