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她没入海中的确无法呼吸,甚至已经濒临死亡,可眼前突然出现一个散发着微弱光芒的东西像水母似的在前面游荡。孙鲁班不知道那是什么,就在她彻底绝望,紧闭的嘴巴张开的时候,那东西直接就钻进了她的身体里。”
“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孙鲁班就惊讶地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完全复原,不光是失去的双手双腿再生出来,她整个人也比当年更加美丽,更加年轻。”
陆巡越听越觉得离谱,如果说金丹是让人产生幻觉以为自己正在康复,这都已经很离谱了。
可这个孙鲁班竟然还能再生四肢,这多多少少就有点神话故事的味道了。
“你这故事真的假的啊。”野猫显然也觉得很离谱。
豪猪说:“这虽然是野史,但我觉得还是有迹可循的。”
“细说有迹可循。”
“不然我们鲁班神斧门从何而来啊。”豪猪说。
陆巡怒了,“大哥,你这里的鲁班说的是公输盘,木家鼻祖,是公元前的传奇人物,可不是这个孙权的闺女啊,你投的什么门派你都不知道啊。”
豪猪张大了嘴巴,“该死的,我一直以为这两个是一个人。”
陆巡拍了拍脑袋,亏他说的还头头是道的,这野史还真是没法保真,但真是够野的。
“不管怎么样,我认为蜃都是存在的,跟蜃比起来,蟹奴就是连提鞋都不配。”
“后来呢,孙鲁班后来又怎么样了呢?”野猫问。
豪猪说道:“后来记载的是她自杀了,因为忍受不了非人的折磨,据说死的时候,她所在的方圆十里的天空一片乌黑,乌鸦成群结队地在空中盘旋、鸣叫,天空电闪雷鸣,风雨交加。”
“滚滚天雷就在她的头顶炸响,吓得这些渔民都各自跑回家中,直到她死后,这种异象才彻底消失,但去而复返的渔民们,却发现孙鲁班的尸体不见了。”
野猫说:“是不是被乌鸦或者海鸥叼走了。”
“你才被叼走了,它们的确吃死猫。”豪猪恶狠狠地说。
野猫吐了吐舌头。
陆巡说:“所以除了死,没有别的法子。”
“是的,蜃虫又不傻,为了保存种族的连续,是不会死的一个不剩的。”
“它们要么在死前就会诞下新的卵,要么就是保留最后的蜃虫继续在宿主体内生存,直到宿主的身体也支撑不住了,那么蜃虫才会跟着死亡。”
陆巡问:“这个原理怎么听起来这么像噬魂虫呢,你是真的知道,还是在搬用噬魂虫的套路在糊弄我啊。”
“都说了不是一回事啊,你不要用凡人的思维来想蜃。该怎么形容呢,你做生意的,应该拜过神仙吧。”
陆巡摇摇头。
“啥玩意儿?你连神仙都不拜?难怪你生意做不大。”
陆巡没好气地说:“你直接说你的事。”
“好吧,”豪猪继续说:“这就有点像是你向神仙祈祷,不管是祝你自己赚大钱,还是诅咒你的竞争对手倒大霉,总归是你希望借一点神力来用用,但代价就是你得出点钱,大概是这个意思。”
“我懂了。”
豪猪这么说,陆巡大概就明白了,“懂了,蜃虫并非简单的寄宿,而是人和蜃沟通的媒介,人借用了蜃的力量,将幻境变为现实,而蜃虫则为此付出生命的代价,换来的是宿主继续活下去的可能。”
豪猪赞叹道:“对,就是这个意思,你小子真是可以,总结的很到位。”
“是你说的太混乱了。”
豪猪嘿嘿直笑,“你还真是个有趣的家伙,我怎么早些时候没有听说过你的名号。”
“早些时候地狱变如日中天,你们眼里能有谁啊。”
……
豪猪又笑了,“这要是换做别人跟我这么说,我早就生气了。也就是你了陆巡,你跟别人不太一样。”
野猫说道:“我证明,豪猪可不是这么随和的脾气。”
三人兜兜转转,又回到了陈府。
虽说是天色已黑,但是陈府周围倒是灯火通明,外面围满了官兵。
果然衙门的人手还是不够的,而且出了这么大的事,死了这么多人,朝廷如果还不派官兵过来,多少也有点说不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