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半刻钟的话后龙鸣雨和李幼白来到客房,昨日昏迷的女子已经醒来正躺在床上休养,看到救命恩人进来自然是感激万分。
互相认知之后得知姓名林静秋,人如其名,静如深秋之美,举手投足间满是恬静忧愁之像。
距离被抓已经过去多日,与家人离散的恐惧和悲伤也在地牢中慢慢消失最后变成默然。
当被问到经过时,林静秋脸上没有丝毫起伏,如同诉说着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她们林家医馆在城内名声并不响亮,但在西城百姓口中是极为不错。
当烟馆在城内开起来的时候,林静秋父亲第一时间就买来尝试,幸好闻着气味就觉不对,没有沾染上瘾。
此后现不少人去烟馆出来便如行尸走肉,记忆衰退,行动迟缓,连医馆中做活的帮工也被吸引到烟馆中享受。
回来后茶饭不思,只想着抽大烟,而且原本温顺的性子变得易怒暴躁,摔坏了不少医馆中的东西。
虽说后面这个帮工自己也意识到不对,但已经没有挽回的办法了。
林父至此联合了几个同僚,医馆,出声呼吁百姓不要去烟馆享乐,否则会有家破人亡的风险。
结果当晚有人上门,提出建议说让他们改口帮忙宣传,可以拿到一部分提成,看着日益赚钱的医馆,不少人选择妥协,而林父固执的坚持己见。
又过几日,医馆被青皮打砸,官府还上门要求交付各种税钱。
林父迫于无奈举家搬离,没想到贼人竟不放过,于黑夜遭到截杀,要不是雇了武师恐怕杀劫难逃。
说到失散的家人林静秋才稍稍变了脸色,眉宇间有藏匿的哀伤。
龙鸣雨出声安慰道:“林姑娘请安心,待会我就派人帮忙打听你家人踪迹,有消息第一时间告知,在此之前就安心静养吧。”
林静秋感激的看向龙鸣雨,而后又摇头道:“不必麻烦龙公子了。
当晚贼人有数十之多,我家并非富户,随行武师不过六人,恐怕是凶多吉少,而且家人是想保我性命我才会逃脱被抓,其余已经不用细想了”
龙鸣雨坚持说:“没有消息就还有希望,保人武师最重信义,生存希望还是很大的,林姑娘不必多想,好生养病等我消息就好。”
林静秋看着龙鸣雨坚毅的脸,不好意思的移开目光嗯了一声,看得李幼白羡慕连连。
离开客房,她小声笑骂:“你这厮平时都这样?”
“哪样?”龙鸣雨奇怪。
李幼白见他确实不解,仔细道:“你平时对谁都这般温柔心细,也不担心将人家姑娘的心勾走了赖上你。”
这番话说得很露骨了,李幼白说的时候没刻意斟酌词语,毕竟当面说情爱属于私事,而且用词颇为现代化。
龙鸣雨面色不太自然,他盯着李幼白的脸看了半晌,对方也和他对视。
良久,他才移走目光笑说:“也不见幼白小妹对我心动,而且我志不在此,游历天下哪能被感情束缚。”
“不想同你说话,我要回去练功了!”李幼白加快脚步走在前头。
恨只恨自己为什么没能穿越成这种人,有样貌有家世有武功,不必整日小心翼翼!
回到李富贵宅院,刚好碰到他出去,见到李幼白回来,低头点点后就快步坐上马车一声不吭地走了。
李幼白能感觉到,自从上次自己说了李画青的事后,李富贵对她生出了一丝排斥,自己在他眼里到底是个外人。
李画青与李富贵才是亲兄妹,自己一个人说道终究是不合适的,李幼白心中暗自叹息,自己当时没能忍住,至今还想不通。
李画青最多只算一个和自己关系不错的朋友,为了她和李富贵心生间隙,总感觉不是明智的举动。
在她心里,李画青到底与自己真正如何呢
冬季昼短,李幼白回来的时候天色已然沉暮,取出长剑温习了一遍脱手剑术,而后回房准备开穴练功。
战事只会越打越激烈,一旦动手没有一方兵败是不可能停手的。
李画青蹦蹦跳跳出现在廊道处,飞也似过来拉住她的手,高兴道:“姐姐,我给你画一幅可好,保证不会难看!”
李幼白柳眉轻柔,心中再多的事,在看到李画青时也能安静下来,有几分自己孩童时纯真的懵懂,更有对方对于自己无奈而无法选择的同情。
她粉色的唇瓣忍俊不禁,轻笑一声,抬起手来刮了一下李画青小巧的鼻子,“呵,要是难看以后就不许画了。”
消了心中开穴打算,大抵上,她应该是将李画青视作妹妹不忍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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