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港口范海琴的住处,推门进去没看到人,倒是四处脏乱得很,不得已出去又逛了两圈,找不到人影,李幼白只能作罢。
并非她不担心范海琴,而是范海琴背后有人暗中保护,武功比她高多了,无需自己记挂,小姑娘家家的,受了委屈很快就该回家了。
离家出走,小孩子最基础的把戏。。。
这般想,李幼白直接打道回府。
每年春天的这个时候,天色相对较晚时才会暗下,李幼白回到家里的时候,时辰尚且还早。
苏尚还在书房内看书,李幼白回来时特意别让小翠打扰。
娘子考官的事早已定下并且就在今年初秋,对于此事,各方面安排都还是很着急的。
消息从朝堂往天下江湖蔓延,诸多权贵甚至百姓对此大为不满或者极力反对,然而也并非没有赞同之声,只是迫于大势选择了沉默。
当然,他们许多人都不曾知晓此事已经板上钉钉不可阻挠,无论怎么非议也不可能改变秦皇的想法。
李幼白觉得,秦国正在以极快的速度向往现代文明靠拢过度,可能有先入为主毕竟自己就是个穿越者太过主观的想法在内。
胡思乱想之中,生火淘米做饭,小翠紧紧跟在李幼白身后,有了早上捏她脸的事,现在是不怎么敢靠近姑爷了,可小眼睛还是紧随着,有活就帮忙。
灶台的火焰逐渐炽烈,映得两人脸上通红通红,温度升高了,李幼白蹲在火口边瞧着火焰跳动,小翠也百无聊赖蹲在一旁。
过了会,李幼白回头问:“小翠,你几岁进的苏家?”
小翠抬起头回忆许久,不确定的应道:“记不太清了,但十多年应该是有的。”
“十多年啊。。。”
李幼白转回头,拿起火钳捅了捅柴火让其烧得更猛烈些,十多年前韩国各处比现在惨得多,不是天灾就是**,她又问道:“可还有家人?”
“不知道啊。”小翠郑重其事地说道。
随后双手托着下巴回顾从前的时光,慢慢补充说:“我连爹娘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问主家的一些老人,他们都说当年闹饥荒我是被爹娘卖进苏家来的,过去那么久,谁知道他们死了没。”
听着有些无所谓的意思,可到了最后,还是能感觉到小翠心底满满的怨念,古时候就这样,没东西吃就是卖儿卖女,吃泥土吃树皮很大概率会直接病变死人,总比吃了儿女要好上不少。
李幼白点点头,又过了会,她站起身笑了笑,拿起菜篮子准备做菜,嘴里柔声说着:“以后我和小姐就是你的家人了,听到了吗?”
小翠突然红了眼眶,偷偷擦擦眼角,重重嗯了一声。
晚膳过后各自回房,李幼白在房里整理案桌上的书卷,心底则还在考虑着陈学书安排的事情。
这时,苏尚沐浴之后从房间外进来,她穿着件薄薄的纱衣,领口被胸脯凸起敞开几寸。
身上沾着水汽,水珠反射出烛火的光亮从肌肤上滑落,腰间缠绕松垮的细带,只需轻轻一拉,就能将她最美好的模样尽收眼底。
虽然已经出嫁,但仍是未经人事豆蔻芳华的少女,李幼白原是轻巧瞥了眼,立马就心神一乱,脑海里想着的事一股脑全被打散消失得无影无踪。
“方才你是不是责怪小翠了?”苏尚没发现李幼白灼热一瞥的目光,径直走到床边坐下擦拭着秀发上的水渍。
用膳时她看到小翠眼眶红红的,九叔不会说话,刚才小翠又是一直和夫君待在一起的,发生什么不言而喻了。
在苏家待了那么久对自己又很是关心,她不希望看到夫君和小翠闹出不快。
默默回想无求剑上的铭文,心神陡然空静不少,李幼白知晓苏尚和小翠超出主仆的友谊,她摇头笑说:“我可没有责怪小翠,我只是让她把你和我当成家人而已。”
苏尚擦拭秀发的手一僵,愣愣看着夫君,半晌之后也轻轻笑了。
这些话在她看来太过矫情,而且和小翠待得长久已经不好意思明说,心意一直藏在自己心里,倒是夫君直言不讳的性子说出来让这件极为细腻的事情挑明,自然是好的。
夜更深点的时候,李幼白去水房沐浴回来,这个时候小翠和九叔已然睡下,家中又没其他下人,李幼白不必伪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