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君羡拍胸脯道:“当然是抢、咳咳,买一匹快马。”
“可荒郊野岭的,哪有快马?他才十一岁,未必骑得好马。所以只有一个办法,搭车,搭上过路之人的马车。”
李君羡眼前一亮,“怪不得,怪不得走访遍了,却丝毫不见踪迹。我这就让人去查勘当日洛阳去河北的马车。”
“且慢!不需要那么麻烦?”萧锐叫住了他。
李君羡苦笑道:“公子,该不会是哪辆马车您都能猜出吧。”
萧锐指了指桌上的情报,“不是猜出的,是算出的。”
“当时暗卫假扮的车夫,返程不久就遇到了追兵,双方大战,最终暗卫追去,总共不到一个时辰。这一个时辰内经过的马车能有多少?附近的驿站有走访记录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搭乘的应该是清河崔氏的马车。”
“清河崔氏?”李君羡拿起那天的驿站记录,“可是,同一时间段,还有几个商队的……”
萧锐喝了口茶,反问道:“如果你被商队卖过一次,你还敢相信那些唯利是图的商队吗?”
额……李君羡无言以对。
“以朝廷的势力,这些客商不敢瞒着我们的查勘,唯有清河崔氏这等,不把朝廷放在眼里的大家族,才会敷衍我们的走访。”
“老高,多往清河崔氏派点人手,暗中调查。如果没有意外,就在清河县了。”
内侍老高重重点头,湿着眼眶说道:“唉,苦等多日,终于有了结果。爷您受累了,若不是您,这次老奴可真的没命回去了。”
“行啦,你我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从我进入洛阳城那一刻开始,这件事就沾上了,上面怪罪也是我顶着,不会要你命的。快去办事吧。出去历练,是抓是逃,哪个不是经历?这也是好事。这小子能够躲过我们和锦绣楼的追查,已经长本事咯。”
();() “对了,记得派人在苇泽关蹲守,万一他从河北脱身,转道去山西,那必定会走苇泽关。”
内侍老高郑重行了一个军礼,躬身退下。
李君羡盯着萧锐看了半天,“公子,您真的不是神仙吗?可您干的这些事情,比天下第一神算火山令袁天罡都准了,仿佛一切都能料定。”
萧锐指了指桌上如山的情报:“你都看着呢,不过是抽丝剥茧的分析罢了。也有事情是我算不出的,比如袁老道为了躲我,故意离了老君观,说是进山访友,我就算不出他去了哪里。”
咳咳……这种事怎么能对比呢?
清河崔氏这边,大小姐崔宁儿日日带李承乾一起书房读书,虽然李承乾是厨房杂工,但每日的工作,跟大小姐的伴读书童无异了。而且随着每天的接触,两人越发熟络要好,一丝莫名的情愫渐渐生出。也许李承乾还不懂,但崔宁儿知道,自己喜欢跟这个呆笨的弟弟在一起。
画外音:李承乾:孤可是太子,你敢说孤呆笨?
清河崔氏家主书房里,崔宁儿的老爹,崔家现任家主崔守真听着来人的密报,脸色难看道:“这么说,小李子就是洛阳锦绣楼出逃的龟奴小木子?他的真实身份其实是大唐太子李承乾?锦绣楼是你们的,你们郑卢两家怎么说?”
来人笑着说道:“我们东家说了,如果让他平安回到长安,那我们锦绣楼的人都得死,甚至会牵连到身后的家族。请崔家主看在往日情谊的份上,莫要将人送回长安。无论是送回洛阳,还是放逐外面,都可以。后面的事就交给我们了。保证不牵连清河崔氏。”
崔守真冷声道:“呵呵,好一个保证不牵连。自从人进了我清河县,就跟我脱不了干系了。你们这是想拉我们下水,谋害储君的罪名可不小。真是好算计。”
来人笑了笑,“我们绝无此意。东家说,郑卢两家绑在一起也不敢算计您。”
几乎句句是威胁了,真是卑鄙。
崔守真叹息道:“罢了,这孩子被内人好心救下,或许是天意,清河崔氏机缘巧合牵涉其中。我会让人打发他离开,但不会告诉你具体时间和路线,后续他是死是活,就和我们无关了。告诉你身后之人,你们好自为之,当今皇帝可是连亲兄弟都敢杀的。”
“多谢崔家主,在下一定转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