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一元道:“张三说这钱他们得赔,但是他要求,只能按照成本价赔,而且还让我们要对外说明,警署如数赔给咱们,没有逼迫咱们。”
谷济闻言一笑,又问道:“咱们的货物损失了多少?”
古一元道:“放在棚下的货物,全都给毁了,只是轻重不同,要是全部算的话,大概有七八十贯钱,但若对方计较的话,即便赔六十来贯,咱们也不会亏的。”
谷济问道:“你算得是成本价,还是市价?”
“当然是成本价,市价的话,赔上一百贯都是可以的。”
“才百贯钱?”
谷济皱了皱眉,突然问道:“没有撞到人吧?”
古一元赶忙道:“说来也真是幸运,刚好门口的伙计上屋里帮忙,没有撞到人。”
“真是可惜。”
谷济面露遗憾之色,又道:“你去算,往多了算,一丁点损失都不能放过,总之,想尽一切办法,给老夫多算一点钱。”
“老爷,这。。。。”
“你没听明白吗?”
“是。。。是,小。。。小人知道了。”古一元连连点头。
谷济瞅他一脸忐忑,不免皱了下眉头,沉吟少许,突然道:“这事你不擅长,你去录事巷找李家,让他们去谈,少一文钱,我也要告他们。”
“是。”
古一元听罢,反而松了一口气。
“你快去办吧。”
“小人告退。”
等到古一元出去之后,那宅老便道:“老爷,这会将事情闹大的。”
“老夫就是要将事情闹大。”
谷济哼了一声:“他张三以前是如何对付王文善、王鸿的,不都是靠这争讼,将事情闹大,逼得朝廷息事宁人。
最近他们总警署立下各种交规,结果他们自己先翻了车,哼,这回老夫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
翌日。
巡检司。
“三百贯?”
曹栋栋将赔偿单愤怒地往桌上一拍,“当本衙内没有玩过刺绣么,就那点东西,怎么可能值三百贯?”
马小义帮腔道:“哥哥说得是,咱们要做刺绣买卖,能有你们什么事,依我看,那点点刺绣、绸缎,也就值个几十贯。”
();() 古一元瞅了眼马小义,心里滴咕,这些纨绔还真是识货啊!
李国忠忙道:“衙内还请息怒,账可不能这么算。”
一旁的张斐冷冷问道:“那应该怎么算?”
李国忠瞧了眼张斐,稍稍迟疑了下,旋即道:“你看,这车一撞,弄得到处是漆,要弄干净可得好些天,这些天都没法做买卖,这损失肯定也得算入其中。”
张斐冷笑道:“这漆是洒到店里去了吗?”
古一元开口道:“虽然没有洒到店里面,但。。。但外面那样子,谁还会愿意进来看,这也会伤害小店的名声。”
“你说甚么?”
曹栋栋怒目一瞪。
古一元立刻不敢言语。
李国忠马上道:“古掌柜说得是事实,外面不弄干净就开门,会给顾客留下不好的影印象。还有就是,这价钱也不能按照成本价算。
因为很多是刺绣,刺绣是需要时日的,故此必须得按照市价算,这些刺绣权当卖给你们警署。还有,这清洗费,以及那些摆放刺绣的桌子,也都要算在赔偿里面。”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