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皇阿玛恩典!”
与此同时,一众蒙古王公贵族及大臣们也纷纷举杯送上祝福,场面一扫先前的尴尬凝重之态,俨然呈现一片欢喜热闹之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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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太后也松了口气,笑盈盈地陪着喝了两杯,目光在掠过五公主身上时却骤然冷淡了几分,满眼复杂。
然而,这时的五公主却并未发觉异常,她的心思已经全部被四公主给占据了。
不得不嫉妒。
寻常公主皆只有在大婚前夕才能得到封号,可眼下四公主却提早几年就得到了,一跃成为她们这几个公主里地位最高的存在不说,皇阿玛明摆着极其满意喜爱的心思更叫人百爪挠心浑身不爽。
尤其一想到这个使她如此露脸的机会还是托自己的福才有的,心里头就更加不得劲儿了,莫名生出一种被人踩着脑袋往上爬的感觉,又恨又恼又妒。
“五公主怎么一副要吃了四公主的表情?”
林黛玉小声咕哝着,满脸纳罕,“明明是四公主牺牲自个儿化解了这场矛盾,才没叫这次的木兰围猎才开始就充满坎坷艰难,也顺带算是拉了她一把,她现在怎么弄得好像是被四公主抢了宝贝似的?不是她自个儿推掉的吗?怪里怪气的。”
听见这话,烤肉吃到愉快飞起的小土豆子就忍不住嗤笑出声,含糊不清地说道:“人家只是拒绝抚蒙,可没拒绝公主封号啊。
再说了,她可以坑人,但也没允许人家能应对得这样好啊,合该惊慌失措哭哭啼啼最后被迫不得不委曲求全才对嘛。”
“……不要太荒谬。”林黛玉忍不住又多瞧了五公主两眼,思来想去还是不得不承认,这个看似荒谬至极的解释兴许果真就没冤枉了她。
“若非亲眼所见,我实在是很难相信四阿哥的一母同胞的亲妹妹竟是这样的。”无论从人品还是心性来看,这都差了十万八千里的距离呢。
林碧玉淡淡给出了结论,“四阿哥那是歹竹出好笋,又亏孝懿皇后教得好。这个嘛,遗传了乌雅氏的品行,却遗憾没有机会学学她的城府手段。”
目光下意识找到那少年所在处。
只见他面色平静淡然,似乎并不在意这场闹剧、不在意五公主这个同胞亲妹妹,但细看他握着酒杯的手却不难发现,手指关节都泛白了,手背上青筋暴起,一根一根清晰可见,无不在诉说手主人内心的汹涌波涛。
一个泱泱大国需得靠公主和亲来达成一些政治目的,不得不说的确是叫人深感憋屈,但作为大清公主,五公主如此不顾国家不顾社稷的任性言行却又着实叫人生恼。
想必这位爷此时此刻内心深处定然复杂极了吧?
林碧玉暗暗叹了口气,不自觉地却看向了大方得体言笑晏晏的四公主。
有些公主出嫁之后,公主府就成了她们的牢笼,府里的陪嫁嬷嬷甚至都能骑在她们的头上肆意妄为,连公主想见见驸马都不得自由。
可有的公主,却愣是凭自己的本事将公主府变成了一个独立王国般的存在,自己如帝王般权倾漠南漠北。
那便是眼前这位四公主,亦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海蚌公主”。
如此风范、如此气度、如此心性头脑,只能说难怪了。
……
强撑着笑脸直到晚宴散场,才回到自个儿帐篷里的宜妃顿时就垮了脸,压了一肚子火小声咒骂了足足一炷香的时间。
从乌雅氏到五公主,又从五公主再骂到乌雅氏,硬是将那母女两个从头发丝儿到脚后跟来来回回被骂了个遍。
骂完转过头来握着四公主的手,却登时又换了一副嘴脸,哽咽道:“出来一趟的功夫就将你指到了蒙古,回去我可怎么跟你额娘交代啊?她非得哭瞎了双眼不可。
你这傻孩子也真是,这会儿跳出来逞什么能呢?总归还有本宫顶在前头,你老老实实呆着多好。”
四公主却笑容坦然平和,“身为大清公主,这是咱们与生俱来的责任、使命,岂能推卸?
况且,方才五妹妹已经惹恼了蒙古众人,若姨母再替我推辞婉拒……甭管再怎么委婉,都势必会引得蒙古众人更添恼恨,也势必会招惹皇阿玛龙颜大怒,何苦呢?
再则,喀尔喀蒙古内附大清以来还未有公主下嫁,这样显然不妥当,我又是未嫁公主中最年长的一个,理所应当舍我其谁?
最后一点便是我自己的理想和心愿了。
外蒙之中当属准噶尔为我大清心腹大患,恰好喀尔喀又与其结仇颇深,待我嫁入喀尔喀……若掌权,第一件事便是率领部族竭尽所能对付准噶尔,届时与皇阿玛里应外合共同御敌,何愁解决不了这头贪婪饿狼?”
宜妃只听得是目瞪口呆,望着少女熟悉又陌生的脸庞愣神许久。
恍惚之中,她觉得自己活到今天仿佛才见到了一位真正的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