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泉知雀一眼扫过,目光迅速移回第二张照片。
她双击放大图片,仔仔细细看了一会儿,无言地把手机递向沉迷于下一场赌马的伏黑甚尔。
“怎么了?”伏黑甚尔匆匆扫了一眼,注意力全在跑马场上。
“恕我冒昧。”竹泉知雀斟酌语句,“甚尔君,你的儿子和你长得像吗?”
伏黑甚尔:“???”
“大概?”他不确定地说,“可能。”
竹泉知雀:你是他的亲爹吧?为什么要说的这么不确定啊!
“很像哦。”她把新闻照片放大给伏黑甚尔看,“是拿镜子一照能直接看到对方的相似程度。”
“但他挺瘦的。”竹泉知雀想了想,“头发像颗海胆,不比甚尔君柔顺。”
海胆触发了伏黑甚尔的记忆,他终于正视了照片。
救护车,担架,平躺在病床上的小男孩。
“水族馆玻璃破碎。”伏黑甚尔看了眼新闻标题,平淡道,“居然因为这种事受伤,小鬼有够没用的。”
他说完,继续关注跑马场赛况。
竹泉知雀眨了眨眼,她重新看了遍新闻,找到关键词“姐弟”。
“弟弟是甚尔君的儿子。”竹泉知雀问,“姐姐是?”
“继女。”伏黑甚尔随意答,“她母亲带来的孩子。”
竹泉知雀:“母亲人呢?”
“谁知道。”伏黑甚尔一脸无所谓,“啧,8号怎么又落后了,一开始不是领先地位吗?”
竹泉知雀深呼吸,吸气,呼气。
不生气不生气,气出病来无人替,她脾气很好完全不会生气啊(扭曲。jpg)。
“甚尔君。”竹泉知雀温温柔柔地说,“我呢,其实不爱多管闲事。”
“虽然我最近管了不少闲事,但全部是因为他们触及到了我的雷点,比如恶心人的老不死,比如把人当一次性道具之类的破烂事。”
“但要问我一点就炸的雷区——没有比不·负·责·任·的·父·母更让人生气的了!”
竹泉知雀站到伏黑甚尔面前,挡住他看向跑马场的目光,她双臂一伸,狠狠把男人壁咚在座位上。
“住院是需要医药费的,这么朴素的道理你不懂吗?病危通知书没人签不能做手术你不知道吗?不尽抚养义务是犯罪、犯法、触犯天条。”
她俯下身,声音几乎耳语:“你要是真不在乎这孩子,我才不会在这里多费口舌,直接联系福利院比和你掰扯简单多了。”
“心里还是在乎的吧?否则甚尔君也不会在看到新闻说无人死残的时候松了口气。”
“既然在乎,干嘛不去看看他?”
少女冰凉的黑发落在伏黑甚尔肩膀、胸膛上,她的声音不含怒意,却有一种刺骨的寒风携带命运呼啸而来。
两天后,满月之夜,伏黑甚尔预计在五条家身具六眼的无下限术式持有者手上截杀星浆体。
伏黑甚尔一生中唯一一次被他人察觉自己站在身后,是年少时与五条悟相遇。
这是一趟留有归路的旅程吗?
“8号输了。”竹泉知雀挪开身子,给伏黑甚尔看比赛结果。
“甚尔君今天一场也没赢。”
“……麻烦死了。”
伏黑甚尔站起身,手中的赛马券揉烂丢到座椅上。
他烦躁地揉乱头发,“新闻再给我看一眼,医院地址是哪儿来着?”,,88780506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