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念低下头,“你说从前还是现在?”
“从前你杀人干脆利落,走货精细不出岔子,是裘德考的属下。明珠暗投,失了光泽。”
“现在你是英姿飒爽的阿宁,是自由美丽的阿宁。”
从母亲死的那一天起,她就像是裘德考一颗任人摆布棋子。
裘德考一刻不停地对她进行着雕琢,直到她完全变成另一个他。
她慌乱地在黑夜里摸索着,独自在高处摇摇欲坠,无助又孤单。
她在未知的恐怖中,拼命抓住他作为救命稻草,怕失去他的信任,手段尽出只为更好的完成他下达的任务。
那不是信任,是利用而已。
后来,是呀。
她是自由的阿宁。
阿宁看着她,眼神中蕴含的情感太过复杂,让她竟然有点看不懂了。
江南念清冷的眸子里,第一次有了她小小的倒影。
“秀秀她们都回去了,你什么时候走?”
“小九爷要过生日了,差不多了。”
江南念想到那几个男人,头痛。
阿宁看她这么头痛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
她笑得很开心,很好看。
“阿宁,你终于笑了。”江南念嘴角扬起一个清浅的笑。
手指轻轻点在阿宁眉眼处,“以后多笑笑,很好看。”
被她点的地方一阵酥麻,阿宁压制着心中异样的感觉,轻声“嗯”了一下。
阿宁仰头,幽暗深邃的目光与她的温柔如水眼神撞在一起。
“愿阿宁顺遂无忧!”
江南念倚着沙发,揉了揉她的发丝,声音像夜里一捧柔和的月光,让人在不经意间沉溺其中。
靠在她腿上的阿宁神情愉悦,笑靥如花。
再清醒理智的人,也终究会有破例的那一天。
之后一段时光,江南念和阿宁说走就走。
行李也不带,随意的周游世界。
江南念托着下巴坐在窗台前,她的脸被纱帘挡住半截。
她们最近住在一个欧洲小镇上。
偶尔阿宁会出去一下,而江南念就会坐在窗前望着归路发呆。
每次回来她都如此。
阿宁不是个贪心的人,那天偶然一抬头看到纱帘后的朦胧侧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