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消息。”
“没有消息,滚滚滚,回自己屋里练气去,晚上记得别睡了。”
赶走两位同僚,许七安抱着木盆下楼,在澡堂泡了个冷水澡,顿时神清气爽了许多。
伸手去扯汗巾,忽然发现汗巾不见了。
“你在找这个吗?”娇滴滴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一只手伸了过来,白色的宽袖里,露出一截白嫩嫩的藕臂。
“苏苏姑娘,男女授受不亲啊。”许七安没接汗巾,也没转头,他有些生气。
倒不是因为洗澡时有女子旁观感觉害羞,而是某个纸人能看能摸,但不能草(一种植物)。可纸人没有自觉,偏要在这个时候出现。
“男女授受不亲?”
白裙子的苏苏姑娘挪到浴桶边,接着窗外投射进来的淡淡月光,低头瞅了眼清澈的水底,尖酸刻薄的说道:
“本姑娘可瞧不上豆芽菜。”
许七安把汗巾丢进水里,充当马赛克,挡住女鬼侵略性的目光,淡淡道:“苏苏姑娘可听过一句话?”
苏苏歪着头看他。
“睾处不胜寒。”
“高处不胜寒?”苏苏没听懂他说这话,想表达什么意思。
在这个世界玩梗,何尝不是一种高处不胜寒嗯,谐音梗是要抓去坐牢的许七安没了调戏女鬼的兴致,不耐烦的语气:
“有事说事?老子泡在冷水里半天了,要感染风寒的。”
“练气境武者也会感染风寒吗?”苏苏咯咯笑了几声,大大方方的坐在浴桶边缘,眼波明媚。
“你之前说的话,是真的吗,没有骗人家?”
许七安知道她说的是什么,立刻画大饼:“当然,男子汉大丈夫,一个唾沫一个钉。你相好跟我私奔了?”
“什么私奔呀,说的难看死了。”苏苏声音软濡,白了他一眼,讨价还价道:“我可以帮你做三件事,换一具肉身,好不好。”
你一个弱鸡女鬼,能帮我做什么?还不是想白嫖我,呸,女人!
许七安一口拒绝:“不行。”
“求求你了,好不好嘛。”
“就算你对我施展魅惑,我也不会上套的。”
“呵,你最好先看一看它,再说这话。”
“也成,但我不要你做三件事,换一个要求。你有了新肉身,给我做几年小妾。”
这话就是瞎扯淡了,因为宋卿根本没这技术,与她说肉身的事,纯粹是想骗她跟自己回京。
“我还是处子之身呢。”苏苏害羞的说。
“是啊,你每换一个纸人,就是处子之身。”许七安说。
“人家说的是还没死的时候啦,”坐在浴桶边缘的她,低头看着水中映出绝美的容颜,叹息一声:
“人家活着的时候,也是大户人家的千金。那一年十八岁,爹爹给我讲了一门亲事,未来夫君是个读书人,模样俊俏,彬彬有礼。我在闺阁里满心欢喜的待嫁。
“可谁想第二年开春,爹爹卷入了一场大案中,被狗皇帝给砍了脑袋。家中女眷本该充进教坊司,娘亲不愿意我们活着受辱,便熬了一锅掺入砒霜的鸡汤
“我记得还有一个弟弟,当时恰好在外求学,逃过了一劫。我死之后,执念不散,在乱葬岗徘徊了数日,眼见就要消散,没想到遇到了天宗的一位高人,他说我是万中无一的魅,将我收了去。
“我在天宗待了二十多年,看着主人嗷嗷待哺的被抱上山,一点点长大”
许七安本来听的津津有味,突然发现了华点,声音都变的尖锐了,“啥?你都死了二十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