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不断有医护人员走出,她只是沉默地坐在那里,垂着的眼睛看不清情绪。
完成检查的医生走到宣贺身边:“宣先生。”
宣贺仍看着房间里的江折雪,他翘着二郎腿,声音放低:“情况怎么样?”
“问题不大,身上没外伤痕迹,还是心因性记忆障碍。”
医生也跟着压低声音:“不用担心,应该过几天就能醒过来。”
宣贺点了点头,目光轻轻瞥了一下医生。
医生看懂了他的意思,收拾完东西就麻溜地离开,毕竟只要工资拿到手,剩下的事就不是他们该知道的。
房间里的江折雪已经开始无聊地戳着宣郁的脸,医护人员都已经离开,她抬眼看向房间外的宣贺。
宣贺从沙上起身,整理着自己的领带慢慢走进房间。
她抬头:“宣郁什么时候会醒?”
“最多几天。”
江折雪靠在床上,小声说:“怎么这么久啊。”
宣郁露在外面的手苍白而病态,江折雪看了会儿,默默把这只手放回被子里,又帮他把被子往上扯了扯。
宣贺静静看了会儿自己难得气质平和的弟弟,温声道:“去睡吧,现在已经三点了。”
江折雪摇了摇头。
“宣郁不希望看到你为了他这么辛苦。”
江折雪没有回应这句话,只是轻声问:“他不会有事对吧?”
“不会。”
“真的吗?”
宣贺目光柔和:“真的,我保证。”
江折雪点了点头,她拿起一个枕头抱在怀里,打了个泪眼朦胧的哈欠。
“没事,我再坐一会儿,反正也睡不着。”
宣贺点了点头,最后看了眼昏睡不醒的宣郁,转身抬脚走出房间。
他走到门口,转弯时恰好可以看到沙上的江折雪。
房间里已经关了灯,除了窗外透进的一点白色花园灯,室内一片黑暗。
她就那样靠在沙的靠背,仰着头静静望着天花板上倒映的光影,黑色的眼睛里什么也没有。
几天后,终于又一次攒够十五块的乔庭之再次从山上溜下来。
这次,他并没有在餐桌上见到冷脸怨夫宣郁、身份不明但能吃的江折雪以及笑面老狐狸宣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