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家在那也有田庄,滕越想着自己出了门去,独留妻子在家算怎么回事,但孔徽都跟他说了两次了,说去看看沈言星,他不好不应,转头一想,干脆带着她一起去。
他越想越觉得这事挺好,不然他离了西安,她却去了药铺,他岂不是平白给某个人机会?
可滕越把话一说,谁料却把她手中的算数给打乱了,滕越见她虽然没有多说什么,却也道了不去,小嘴都抿了起来。
滕越暗道自己开口的真不是时机,见她有点生气了,连忙走过去。
“都是我的不是,我帮你重新算吧。”
邓如蕴并不想使唤他,摇了摇头,“将军是带兵打仗的好手,但拨算盘这种事,约莫还没我算得快。”
但滕越却直接将她的算盘拿了过来,又拉了凳子坐在她侧边。
“你报数我来算,这样快些。”
邓如蕴确实不准备劳烦他,刚要说不用了,他又开了口,嗓音低闷。
“不让我算,蕴娘是想让谁帮忙算?”
邓如蕴:?
她有这种意思吗?
可男人嗓音低了两分,只看着她的眼睛。邓如蕴招架不住,想到他好不容易不再折腾她,两人要“慢慢”相处,只能点了头。
她说好,把账目重新理了出来,报数给滕越来算。
没想到滕越的算盘打得还真不算慢,只是她的算盘有点小,而他的手又很大,珠子拨得有点费劲。
但这个人却很高兴,“我看这里还有许多账目要算,我干脆当你的账房好了,回头换个大点的算盘,上手更快。”
邓如蕴可聘不起三品的朝廷官给她当账房,但他这般高兴,邓如蕴也就随他去了,“还有两页就算完了。”
她翻着账目页念数,一边念还一边提笔记上两笔。她提笔做的认真,连脸上不知何时抹上了一道浅淡的墨迹都没留意。
滕越却不由地伸出手去,贴着她的脸蛋,用指腹轻轻替她擦去那墨痕。
她笔下记得全神贯注,没留意他抬手的动作,可待他指腹温热地擦在她脸上,她倏然发觉地转过了头来。
滕越本就与她坐得近,方才替她擦脸更是靠近了她些许,眼下她忽的转头,几乎与他之间只剩下一拳的距离。
墨香在两人间轻飘旋转,随着交缠的温热呼吸不断升腾盘旋。
她的唇边还有桂花的酒气残留,唇瓣仿佛也抹了蜜水一般,在光影之下闪耀着甜润的光泽。
滕越心下不由地快跳了两下,贴着她的脸蛋的手掠向了她耳后,他手掌轻托着她的头向他而来。
呼吸间的交缠越发紧密湿热。
邓如蕴刚才还算着账的脑袋此刻像是僵住了一样,她见他慢慢闭起了眼睛,鼻尖顶着她的鼻翼,唇下贴到了她的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