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平时,母亲会做一碗我最爱喝的冰糖雪梨,看着我喝完后,和我聊聊复习的情况,就会去准备晚餐了。
然而那天,母亲却一反常态的没有出现,而我也分明记得进家门的时候看到了母亲的皮鞋和手表。
母亲应该是在家里的。
想到这里,我马上跑向厨房,发现母亲并不在这里,于是我来到父母的房间,门竟是反锁着的,一种不祥的感觉瞬间涌上心头。
我忽然感觉到一股刺骨的寒气正从门缝中渗透出来,不禁打了个寒颤,定睛一瞧,门缝下有一条白色的冰线正向整个房门蔓延。结成冰霜的房门,不时咯吱咯吱的传出冰凌炸裂的声音。
突然房间里传来一阵诡异的声音,那个声音分明不是人,更像是厉鬼从地狱发出的嘶吼。虽然声音不大,但是却撕心裂肺,穿透我的耳膜。
我用力撞开了房门。
房间里的墙壁和地板已经结满冰霜,母亲像个雪人一样蜷缩在墙角,头发遮掩着她的面部让我无法看清,一双黑褐色的手正在恶狠狠地掐着母亲的脖子,母亲的脖子上已经留下一道黑紫色的扼纹。
这是谁在谋害我的母亲?我定睛一看,竟是母亲的手,更为准确的说是她自己的右手。
只听见母亲嘴里不时发出嘶吼的声音,凌厉的声音时断时续,她的两腿在不停地抖动扭曲,而那只左手却无能为力,只能一次又一次的在墙壁上划出一道道深深的划痕,显然这只左手还受着母亲的支配。
一阵风忽然从外面吹来,卷着寒气把母亲的头发掀了起来,这是一张不能用言语表达,狰狞无比的脸。
只见母亲的双眼逐渐冒出了几条黑色血丝,血丝正沿着瞳孔向外扩散。由于那只右手的外力,母亲已经伸出鲜红的舌头,而她的呼吸正在变得越来越紧促。
我的印象中,只有可怕的吊死鬼才会有这样的表情。
我慌忙跑到母亲跟前,用尽全力去拉母亲的右手。
母亲的右手已如树皮一样,突起了无数道干枯的皱纹。我一边用脚奋力蹬着一侧的墙壁,一边用双手拉扯着母亲,然而我做的一切努力似乎都是徒劳的。
就在这时,母亲那张垂着长舌的嘴却突然传出一个苍老的声音:“没有人可以逃脱诅咒,你们欠我的都要还回来。”
此时的我已经彻底失去理智,疯狂地拿起桌子上的剪刀刺向母亲的右臂,一股股黑色的血液从母亲手臂上涌出。
没多久,母亲身下的地板上就被手臂上淌下的黑色血液覆盖,房间里顿时洋溢着血腥恐怖的味道。
忽然,母亲那只右手的指尖竟然冒出如虎爪一般锋利的指甲,如尖刀一般一点点刺进母亲的皮肤,黑色的血立马从母亲的脖子里喷溅出来。
转眼,母亲的双腿停止了抽搐,左手无力地垂了下来。
那双布满黑色血丝的双眼逐渐恢复了正常,地板上的冰霜也在慢慢褪去,瞬间凝结成了一个个小水洼。刺骨的寒气竟然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刚才发生的一切就这样诡异地消失了,房间里只留下无助的我和母亲冰冷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