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会证明这条由大秦开启的国家之路是正确的。任何未得到普遍认可且未显示出持续性制度都是难以被广泛接受的。这就是为什么大部分学者倾向于持观望态度的原因——短暂的现象,怎么能让受三代文化影响深厚的学者改变观念?
而他需要做的,正是证明统一的大帝国是合理、可持续的,乃至更优秀。
想着想着,秦长青突然理解了始皇为何想要废除原有的决策系统。所谓一代人有一代人的做法。现在支持大秦的官员,尽管追随始皇进行了革新,但在心底依旧保留了很多夏商周的习惯性想法。因此始皇才打算放弃原有的集体决策系统,希望集中权力。
百官们不用有自己的观点,只需根据始皇帝的要求行动。这样使得帝国可以更加顺利执行各项策略。然而秦长青与始皇的政治观点有所不同,他认为问题在于人为;当中官员不合乎要求时,只需替换为合适的官员,既然国家的展策略已经更新,自然要更新管理人员的选择。他意欲训练一批能够实施新政策的管理者。
这是不同执政策略之间产生的分歧。
先前秦长青一直未能理清其中关系,并认为废除原有系统的提议来得太突然。然而实际上,始皇用强硬的方式推动其策略,而秦长青则倾向于使用更多政治技巧处理事务。
始皇对秦长青方案的认可也是基于想要试验这个方法的可能性。若行得通则予以推行;不然就要重回始皇的道路。而此前他的想法与对方简直是南辕北辙。他脸上不禁热。
秦长青低声道:"孩子我愚蠢,在之前未读懂您真正的用心,请您处罚。"
嬴政露出了一抹讶异之情:实际上,始皇本没寄希望于秦长青如此快能理清这些。但现在始皇现他显然低估了秦长青,在政见的敏捷和深刻的理解上秦长青过了扶苏太多。
嬴政感到欣慰道:
“你能弄明白这些很不容易。”
“这接下来半年的时间里,你自己仔细思考和操作吧。”
“对于魏国的事宜,我们会通知卫角。具体你半年内做到哪里就取决于你自己了。”
"我们是不会干预你的工作的。唯一可用的是秘书处的支持。”
秦长青严肃起来:
"孩子我明白。一定不让陛下失望。请您监督我的工作。”
始皇疲惫地示意秦长青先离开。
待秦长青退离宫殿外时,嬴政沉默了一会儿:
“你的想法很好。如果是开国之初,朕可能会采纳你的方式。但是目前的时间不够用且身体条件也不适宜。”
随后他脸色显得更虚弱些。
他能看清秦长青的想法的利点,但是他负担不了冒险尝试。现在大秦依赖于自己一己之身,如果这拖了几个月甚至更长时间还不成功,到时候,大秦恐怕真的会变得非常危机四伏。
始皇帝深深地喘了口气,开始批阅奏疏。
另一方面,在宫门外的寒风吹打在他脸面之上,秦长青感觉脸颊又热又红。他在心里苦笑了一下:
“自己啊自己,还曾洋洋得意于达成了预期,实际上始皇早就洞察一切,并且考虑得更为长远。自己的这点小小算盘,在始皇的眼里简直是毫无遮掩。现在,始皇给你一个机会展现你的抱负,若是抓不住机会,则真的对不住陛下这一次真诚教悔了。仅仅半年啊。”
仅有的时间就是这六个短短月份。
秦长青握紧拳头充满了决心:
他已经充分理解始皇的目的,并知道了他被期望的程度,而现在,时间已不足了半年。这次的机遇绝不能错过。
这是一种新的施政理念的尝试。
如果他能够赢得这场战役,不仅能证明自己的方针正确无误,还能大大增加夺取储君之位的可能性,并且还将有机会培养一大批符合自己理想的官僚。这将会是他未来主政时的核心力量。
倘若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