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椅上的萧帝听完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道:“于爱卿所言甚是,朕也觉得孟御史的话有失妥当。”
“这几日,孟御史天天在家听戏唱曲,听说还纳了两房小妾,而边关的将士们,在寒冬腊月的天气里,以命筑城,却要被你马后炮的挑刺找茬。”
“依我看下次去辽东筑城,便由孟御史主持吧,也让他知道知道筑城的难处,诸位爱卿觉得如何?”
萧帝说罢,一众大臣赶忙躬身道。
“臣等附议!”
自从重用严高父子以来,萧帝已经很久没有在朝堂上表达过自己的态度了。
更多的时候,他是逼着臣子们把话说完,他再佯装同意。
这次能直接说出这番话来,足以见萧帝对这个孟黄纬十分反感。
此时,孟黄纬也彻底慌了,他赶忙下跪道:“陛下,臣是御史,纠察百官乃是臣的职责。”
“臣只是觉得修建新城花费甚大,所以才说上两句,若只因如此,便要臣去主持修城,那臣这个御史,实在难做了!”
孟黄纬也就是打打嘴炮行,真要是让他主持修城,立刻傻帽了。
而且,去辽东修城墙,那真是搞不好要掉脑袋的。
当御史虽说工资比较低,但好歹也是个官,当官就有计划外收入,他日子过的舒坦着呢,让他去修城墙,还不如直接宰了他。
然而,萧帝看着这家伙,实在是反感到了极点。
辽东打了打胜仗,本来大家都挺高兴,你这家伙非得在这指指点点。
你要是真那么能耐,当时修城墙的时候,你怎么不主动请缨去当监工啊?
你要是真能剩下三百五十万两银子,朕也封你个侯爵!
当然,这些话,萧帝本人是懒得和他说的,只见他眉头一皱,轻声说道:“难做,呵,那就别做了,正巧现在盖州缺一任县令,你便去盖州补这个缺吧!”
“去经经战场,也好知道辽东将士的不易!”
孟黄纬大惊失色:“啊!陛下饶命啊!臣是文官,怎能去辽东当县令?”
“盖州县令便不是文官了?那去年吏部将二甲第八名的宋阳,派去宁远当县令,他怎么就去了!”
此话一出,吏部尚书沈巍顿时被吓得一个哆嗦。
去年他干这事的时候,只是觉得宋阳没什么后台,所以不会有人注意到他,但想不到,萧帝竟留意了,还在这时将这话说出来了!
“启奏陛下,那宋阳……”
沈巍上前想要解释,但萧帝却摆了摆手道:“你的安排,朕不管,孟御史如何安排,就交给你了!”
沈巍闻言如蒙大赦,这时他也明白,萧帝此时说这个,并不是要拿这件事做文章,只是在敲打孟黄纬而已。
于是,沈巍当即把矛头对准了此人道:“孟御史,别人在外拼命,你在家又是听戏,又是纳妾的。”
“现在,别人把事情做完了,你却又在这大放厥词当马后炮,你这种混账,当真是无耻之尤!”
“今天吏部便将调令写好,你即可赴任,不然本官定亲自参你!”
如今严高半隐退,严庆刚刚回京,严茂青也在装孙子。
沈巍身为吏部尚书,俨然已经成了严党的领军人物,他一番呵斥下来,一众严党官员也纷纷帮腔指责孟黄纬是个王八蛋。
眼见犯了众怒,孟黄纬也只能灰溜溜的跑到角落处不敢再说一句话。
此时的他只希望今天的事情传不到辽东去,不然的话,就凭他今天说的这些话,那些参与过辽东筑城的将士们,非得活刮了他。
两个人冒头弹劾辽东战事。
一个被骂晕了过去,另一个被骂的狗血淋头,还被外放去了辽东当县令。
其他原本打算弹劾的人也不敢再冒头了。
整个朝堂再次陷入了平静。
萧帝见状随即道:“嗯?各部都没事了?”
众人不语。
其实这种大朝会一般都是用来吵架的,真正有事情都是各部官员汇报给部长,部长汇报给内阁,几个内阁阁员挑比较重要的事情找皇帝商议,一般小事直接就给出处理意见,交给司礼监批红盖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