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真的什么都等着邵卫国回来做,他确实也是太累了一些。
中午他回来,还特意了面,说给她做馒头,万一哪天回不来,怕饿着她。
搞得好像她是双手都没了一样的。
她只是生火困难,每次都弄得灰头土脸,火就是不会燃,又不是真的纯废物。
不过他坚持要照顾,搞得陈可秀挺不好意思的,得多少做点活。
好的面,她揉不动,只能在地里出力气了。
不管能做多少,也得让他知道,她是有这个心的。
不然,长期让他一个人做,人的本性,是很容易产生不平衡的心理的。
她单手砸了好一会的泥坨坨,才现公用的水管旁边,有个黑乎乎的东西。
水管那里留了地方的
,而且挨着厕所。
家属院的厕所还可以,虽然也是旱厕,不过用水泥覆过的,就是粪坑臭点,要是及时冲一冲,也不算很脏。
不得不说,宁嫂子虽然恶心,在讲究厕所卫生的事情上,两家没有闹过矛盾,都比较自觉。
话说回来,这里有个小死角,要不是在地里,只是从家门口看的话,是根本看不到的。
等看清是宁雪,她索性把锄头挖在地里,坐在锄头柄上,“咋的了,还藏起来。”
她不怎么会弄地,只敲了一会儿,手指感觉火辣辣的,好像要磨破皮一样的。
也气喘吁吁的,说话的时候,还稍微喘着气。
宁雪把埋在膝盖里的头抬起来,脸都哭肿了,打着补丁的裤腿,一片湿润。
她觉得嗓子像是被黏住了,张了张嘴,什么都没能说出来。
陈可秀也没说话,安静的陪着她。
不用想,她多半又是被宁嫂子打骂了。
虽然同情她,可她也不是救世主啊。
她自己的日子都过得一塌糊涂,天天干架心累,生活水平也远远达不到她想要的标准,麻烦着呢,哪有空锄强扶弱。
再说,人家的孩子,怎么管教是人家的事,她真的爱莫能助。
两人都没说话,夜色浓厚起来,微风吹干了她额头上的汗水,也吹干了宁雪的眼泪。
“回家吧,日子总是要过的,未来会好起来的。”
宁雪吸了吸鼻子,声音嘶哑,“好不了,我妈见不得我好,她烧了我借
来的书。”
她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又忍不住哽咽,眼泪又涌了出来。
陈可秀心头梗了下,这个宁嫂子,真不是东西。
孩子想读书,想上进,又不是没有这种条件,非要搞破坏。
人家借本书来读,竟然还给人烧了。
这年头,书本多珍贵,也真是下得去手。
该珍惜的时候不珍惜,非要费尽心思地去抠那一块八五的,一点远见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