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锦昂起下巴:“你现在是什么身份,自己好好琢磨吧!”
说完,她一甩手,径自往前走了。
阿畴抱着芒儿,站在墙根下,倒是默了好半晌。
她……这是什么意思?
回到自家后,一踏进门,孙嬷嬷便带着秋菱迎过来了,并和希锦说起家里准备的各样物什,过年时候这吃食自然比往常丰富,光是脍鱼便要准备三四尾,且都是斤的大鲈鱼,至于大块盖碗扣肉,蟹酿橙以及馎饦春盘等,更是应有尽有。
宁家年夜饭讲究七碟子八碗堆满餐桌,过年时候自然不能敷衍。
阿畴带着小厮料理院中,希锦便在房中查问起来,一时问起那米酒,孙嬷嬷说是打了城东孙家的。
“惯常吃的李家米酒,从年前腊月十八就排着队呢,我们去了三次,愣是没排上,只好打了东城孙家,说是他们家味道倒也不错。”
希锦问道:“前天二伯娘不是还说,她娘家一口气要了七八桶,说是要给他们家的,也会分我们一些?”
孙嬷嬷道:“是这么说,可人家运过来一桶,给各家一分,早早分完了,我们就没落着。”
希锦略默了下,才颔:“也行,都是米酒,又能差出多少味儿来呢,孙家就孙家的。”
说着间,阿畴进屋了,正好听到话尾。
他看她一眼,道:“孙家确实不错,用的方子和李家米酒原本是一个方。”
希锦没理会这话茬,只是道:“先预备着吧,等会胡家到了。”
大家都忙点头,之后下厨房忙碌去了。
没多久,胡家果然来了,胡老爷子带着儿子儿媳妇,另外再领着一个穿了大红布棉袄的小孙子。
他们一进来,希锦和阿畴便迎出去,希锦一叠声地喊着大伯,又拉着那儿媳妇的手往里面让,阿畴则是和胡大伯以及那胡大伯儿子打招呼。
说话间,希锦拿了早用红缎子包着的状元及第银元宝给了那小孙子。
这是他们家坟亲。
所谓坟亲,是给家族看守墓地的,胡老爷子是帮衬着照料希锦父母坟上的,人家给自家长辈看坟,日常帮着照料长辈坟上,这种人家虽然论起身份地位都大大不如主家,但是主家儿女都要当亲戚走着。
那是对长辈的敬重。
其实宁家家族的亲戚都有家族中走动着,不需要希锦单独应承,她需要额外来往的就是自家外家以及这坟亲了,另外还有铺面上的掌柜伙计,那也是过年时候要自己上心的。
午饭招待过后,临走前又给胡大伯家包了一封谢银,客客气气送走了,这事总算过去了。
这时候芒儿早困了,奶妈带着芒儿去一旁厢房睡觉,孙嬷嬷带着两个丫鬟拾掇房前屋后,没多久家里利索起来。
希锦便放了话,让孙嬷嬷几个都出去逛街看彩棚吧,或者在家里睡一会也行,反正自便就是。
忙完这些,希锦也是有些困乏了,便上床准备躺一会,这时阿畴也过来了,他也准备躺下。
希锦感觉到了他的动静,只是闭着眼睛装睡罢了。
谁知道阿畴上了榻后,掀开锦被,便凑过来了。
开始的时候不着痕迹,等希锦反应过来时,已经被那有力胳膊环住。
希锦想推开他,谁知道他今天却比往日更强硬的,他又很知道她的弱处,不几下,她也就来了兴致。
屋里屋外都安静得很,大过年的,奴仆全都出去了,奶妈也带着芒儿睡下,只偶尔听到不远处哪一房的鞭炮声,噼里啪啦的响着。
两个人到底都年轻,也才成亲三年,晚上有的是精力,好一番恣意的荒唐。
兴起时,希锦睁开眼,看着上方男人。
男人平时身形挺拔颀长,略显清瘦,不过如今这个角度看,他略弓着背,腰臀运力,大开大合,胸膛上肌肉隐隐贲起,看着很有男人味。
总是过于冷清的眉眼此时陷入沉迷,薄薄的唇微张着,大口喘着气。
她认识这男人多年,他平时总是不声不响,好像什么都不在意,活生生一冰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