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后面有人叮嘱,他早已经不客气了。
“陈六兄弟,放心!这次一定!你容我想想办法!”
冯树一本正经,连连发誓。
“冯虞候,别说我没提醒你。丑话说在前头,我给你半个月的时间筹钱,要是到时候你仍是还不上,可别怪我春风楼不顾情面!”
陈六眼神狰狞,“恶人”两个字,就差刻在额头了。
“绝不会!绝不会!”
冯树脸皮发烫,声音发颤,底气不足。
“冯虞候,我就再信你一次。兄弟们,走!”
陈六站起身来,带着泼皮闲汉们离开。
();() “他尼昂的,老子到哪里去弄钱啊?”
冯树满脸的苦相,再也没有了吃喝的兴致。
包子铺的一座酒楼,二楼靠窗的雅间里,张三凭窗而望,愁眉苦脸的冯树,尽入眼帘。
刚才发生的一切,他是看了个清清楚楚。
“三哥,陈六他们走了。听他们说话,给冯树半个月的功夫还账。”
王圭进来,轻声说道。
事实上,冯树的踪迹,就是他们兄弟打听到,并通知春风楼的。
“黄仛那边,怎么样?”
张三眉头微皱,轻轻转着手里的茶杯。
黄仛是史弥远的鹰犬,是殿前司的另一统兵将领。史弥远若是要从城外调兵,大概率会是黄仛或徐贵。
要真是这样,那就是图穷匕见,必须当即劫杀黄仛,不让禁军进城。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回三哥,是杜三和高虎盯着。黄仛这些日子一直在他的相好那里待着。已经交待了杜三两个,一旦黄仛要妄动,兄弟们立刻动手。”
王圭眼神里,隐隐有兴奋之色。
一众兄弟里,杜三和高虎心狠手辣,又是练家子,刺杀这样的事情,只能是他们干了。
“相府和沂王府那边,是个什么情形?”
张三郑重其事问道。
史弥远府上,沂王府,这是两个尤其重要关注的地方。其次就是冯树和黄仛,一个注定要利用,一个可能要除去。
“沂王府的郑清之父子,以及相府史弥远的幕僚余天赐,史弥远的长子史宅之,双方最近来往频繁,好像是有大事商量。”
沂王府是杜二监视,王圭负责史府,张三居中统筹安排。可以说,和史弥远来往密切的官员,都在他们的监控当中。
“让人继续跟着黄仛和冯树,沂王府和史府都盯紧了,千万不要打草惊蛇,露出马脚。千万不能大意!”
宫外由他们负责,就是不知道,赵竑能不能应付皇宫大内的禁军。
“三哥,还有就是,余天赐最近去了几次萧山杨家,带了不少吃喝玩乐的物件。杨家的几个纨绔和郑清之的儿子郑世昌,还有史弥远的儿子史宅之,这些人吃吃喝喝,打的火热。”
王圭补充了一句。
“杨家也掺和进来了!”
张三惊诧地摇摇头,随即感慨了一声。
“各路妖魔鬼怪一起登场,看来真是山雨欲来风满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