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珙苦笑一声,很是有些感慨。
十弟孟瑛只有18岁,那才是去讲武堂学本领的年纪。自己三十而立,已经老了。
孟珙的话,却被孟大摇头否决。
“将军,到年底你才30岁。你现在是29岁刚出头,再说了,金陵讲武堂是一年的学制,等你30岁,你已经完成学业。刚刚好!”
孟大一番劝说,孟珙撇撇嘴,不再言语。
其实他已经隐约猜到,皇帝让他去金陵,大概率是要他进金陵讲武堂学习。要不然,也不需要他交割军务。
金陵讲武堂,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存在,他又能学到什么?
“四哥弓马娴熟,久经沙场,咱们都是见识过生死,到金陵讲武堂去,是去教人还是被人教?”
老七孟璋狐疑地问道,嗤笑一声。
自嘉定十年(1217年)起,金军大举进犯襄阳起,孟珙就随父孟宗政作战,在金宋长达七年的战争中屡立战功,军功卓著。真不知道,他去了金陵讲武堂,还需要学什么?
“就是,以四哥的军功和本事,要是真的去了金陵讲武堂,那妥妥的讲武堂总教谕,连皇帝都得规规矩矩听课。”
老十孟瑛迫不及待加了进来。
“胡说什么?”
孟珙转过头,冷冷地瞪了一眼两个弟弟。
“既然你们如此厉害,宋金怎么打了足足七年,你们怎么没有灭了金国?”
孟珙的诘问,让孟璋二人面红耳赤,却难以反驳。
“你们久在边塞,边军实力如何,尤其是军官将领带兵能力如何,你们都心知肚明。”
孟珙转过头来,看着滚滚的江水,面色凝重。
“就比如说枣阳军,名义上两万余众,实则作战的不过七千余人,只有三成不到。其余人不得不屯垦养马,以免粮草不济。”
“但是军中将领,贪生怕死者不在少数,可堪重用者寥寥无几,一旦用兵,京西制置司立派监军,百般掣肘。将军虽为忠顺军统制,但畏手畏脚,难以如臂使指。”
孟大接着孟珙的话说道,看样子是有感而发。
孟璋和孟瑛面面相觑,不敢吭气。
听起来,兄长说的似乎在理。
即便是兄长说的没有道理,这个时候也不能反驳,以免遭到更为猛烈的打击。
“《鞑靼策》你们都看过,你们以为,陛下是闲的没事,哗众取宠吗?”
孟珙指了指孟瑛腰间的《鞑靼策》一书。
“四哥,你的意思是……”
孟瑛懵懵懂懂问了出来。
《鞑靼策》,他们兄弟都拜读过,因为是皇帝创作,价格不菲。其中鞑靼战力看似吓人,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 反正,他只是听说,没有亲眼所见。
“堂堂大宋边军,连对付金军都这么费力,更不用说鞑靼铁骑了。鞑靼骑兵来去如风,战无不胜。金人偌大的疆土,如今被蚕食的只剩下了陕西河南之地。就凭如今的边军,能与之抗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