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盆血水接一盆血水往外倒,烟罗好几次都忍不住想出声询问,但看到小姐一脸严肃,只得压下心头的好奇。
擦干净后,苏若锦又拿出酒精替伤口消毒,对一些较深的伤口进行了缝合,包扎。
等她忙完这一切,已经是一头大汗。
外伤处理好了,接下来就是内伤。
苏若锦替江祈安又把了把脉,稍好一些,但看着江祈安依然黑紫的嘴唇,蚀心散的毒还在作。
拿出解毒药丸让他服下,苏若锦再次替他施针,当十六颗针依次拔下后,江祈安突然咳嗽起来,嘴里吐出了黑血,十六颗针也全都变成了黑色。
待一切做完,江祈安的嘴唇由黑紫色变成了完全的惨白。
蚀心毒解了。
而他体内另一种毒,似乎已经在他身体内很久,和他的身体肌能莫名形成一种诡异的平衡,若贸然去解毒,破坏了这种平衡,加上江祈安现在伤势过重,说不定反而会要了他的小命。
苏若锦把脉后,确定这种毒暂时不会要了江祈安的性命,也就先不动了。
一切,等他伤势好起来再说吧,现在先保住他的命要紧。
待苏若锦处理好一切后,知画也端了药来到门口:“小姐,药好了。”
苏若锦接过药,又把房门关上了。
江祈安现在的样子不适合让更多的人看到。
坐在床旁,苏若锦慢慢把药一点点喂给江祈安,确定他喝下整碗药,才松了口气。
守着江祈安,苏若锦也忙了半宿,靠在床头睡着了。
屋外,烟罗忍不住小声问知画:“知画,小姐屋里是谁?”
知画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但这人肯定伤得很重,小姐不说的事,我们也别多嘴,一会警醒一些。”
烟罗也知事情轻重,点点头:“好。”
清晨,阳光照入房里,苏若锦慢慢睁开了眼睛。
看着床上依然昏睡的江祈安,她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很烫。
苏若锦快步走出屋外,知画和烟罗在门外守了一夜,看到房门打开,迎了上去。
苏若锦快说道:“里面是江祈安,他受了很重的伤,这事除了我们三人之外,别让其他人知晓。烟罗,你去照顾一下小宝,知画,去煎药,今天医馆就交给你们了,江祈安还没醒,我得看着点。”
“是,小姐。”两人忙去做事了。
至于江祈安为何深夜出现在小姐闺房里,烟罗和知画也知这不是自己该问的。
苏若锦端了盆水回到房里,拿出帕子放在江祈安额上,替他降温。
“江祈安,我能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只能看你自己了,希望你能挺过来,小宝可还在等着你。”苏若锦看着躺在床上,依然紧闭双眼的江祈安说道。
医者,并非万能,患者自己的意志力也非常重要,一个一心求死的患者,医者用尽全力,也未必能救回来。
喂了江祈安药,苏若锦又再次替他施了针,烟罗在门外说道:“小姐,胡青求见。”
苏若锦回道:“知道了,带他来后院。”
胡青见到苏若锦,满脸担忧:“苏姑娘,收到府上的飞鸽传书,主子受重伤失踪,胡青得去寻找公子,特来向苏姑娘辞行。”
苏若锦轻挑眉头,看来胡青还不知道江祈安就在医馆里。
但她也不打算告诉胡青。
她和胡青只能算得上是相识,谈不上了解。
江祈安到底是遇到什么事,才会受这样重的伤,她也不清楚。
现在他还在危险期,她不敢贸然把他交给别人。
就让胡青去找吧,等江祈安醒过来,要是他愿意自会告诉胡青。
“嗯,路上小心。”苏若锦淡淡点头。
胡青离开医馆,心里有些腹诽,不管怎么说,公子对苏姑娘挺好的,苏姑娘怎么听到公子出事了,脸上一点担心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