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敬酒,倒是第一次。
雨宫真昼将白榆推倒在榻榻米上,睁开的眼睛中神色迷离,呵气如兰的说:“虽然我不能陪先生一起去罗马,但现在想要做点什么也完全来得及。”
();() 白榆抬起手抚摸她的脸颊,真昼也主动把脸颊贴近,像某個文旅宣传视频里的妲己似得,妖而不媚,诱惑力拉满,是十几岁的女孩不可能有的成熟魅力。
“喜欢吗?”她轻声问。
白榆没说话,但毫无疑问是很享受。
但下一句话让他顿时眯起眼睛。
“如果先生更喜欢诗织,我这就把她一起叫来……”
听到这里,白榆眼中微醺醉意消散无踪,抚摸的小手变了动作,掐了一下女孩的脸颊,手感宛若水嫩的豆腐。
“我才不需要这种安抚小孩子似的补偿。”他好笑道:“你当我是什么?特意跑到瀛洲来,花费如此之大的力气,就是为了和你睡一觉,然后第二天穿上裤子跑路去罗马?”
“我来这里,仅仅是来见你,仅仅是想要看看你,我不需要你付出什么来讨好我,更不是什么挟恩图报,我最初就说过了,你我是命运共同体,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他拉扯着真昼的脸颊,后者的表情变得越来越滑稽,眼神也变得越发委屈。
松开手指,脸颊弹了回去,像果冻一样发出布妞布妞的声响。
“别看我这样,本人也是很受欢迎的,想要脱单结婚早就脱单结婚了,要姐妹花大夏难道没有吗?”他坐起身,轻轻拢着她的腰肢:“可现在我都来见伱了,你又在着急什么?”
真昼抿着嘴唇,抱了过去,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轻柔的说:“我是个很无趣的女子啊,我不是能说会道的类型,也不懂得怎么表达自己的心情,也因为看不见而错过了五光十色的世界,没有什么兴趣爱好,自幼言传身教的也仅仅是行为举止和无趣至极的礼仪……我一直都很想见到先生,却也害怕见到先生。”
“我不知道自己能为您做些什么,想来想去,只好把能有的都给出去……”
白榆好笑道:“所以连你妹妹也卖了?”
“嗯。”她说:“诗织也答应了。”
“你啊你……”白榆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占便宜的是自己,但雨宫真昼这个心态诚然是有问题的。
“先生要的是什么,我不知道,我也清楚自己不是一个多好的女子,比我优秀的人,有很多很多,不单单是瀛洲,在罗马,在大夏肯定还有许多天之骄女。”雨宫真昼咬着下嘴唇:“而单方面的付出和单方面的索取都必然无法长久,我想了很久很久,如果将先生视作神明的话,我甚至不知道该付出什么样的祭品才能让您满意。”
白榆感受着她的体温和心跳,问:“祭品不是一早就给过了吗?”
“那可不作数。”真昼摇头:“我没有这份资格……我的一切都是先生赐予的,有了如此之多的帮扶,哪怕是一棵草也能变成参天大树。”
“普通的草可成不了柳神。”白榆否认道:“你太过于妄自菲薄。”
“我可以把一切都给先生,只是即便付出了一切也仍然感到不安。”雨宫真昼低声念道:“你从未对我索取过什么。”
“在苦等了十年的过程中,我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是不是自己哪里做的不好,是不是先生真的对我厌烦了。”
白榆摇头:“怎么可能?”
仅仅是沉没成本,他也绝不可能放弃雨宫真昼,早已将她视作自己人和自己的人。
但视角不同,得出的结论也截然不同。
雨宫真昼低声说:“可先生从未表现出过自己想要什么的欲望,不是吗?”
“金银财宝、权利地位,那些旁人趋之若鹜的一切,你都不需要,既不需要我为你做些什么,又不对我出手,先生做了那么多,真的只是希望我们能够更好的生活下去。”
();() “这真的……让我很不安。”
她的恐慌源自于不自信,还有那相隔遥远的时空。
“我不是怀疑先生的品德,但有时候,基于高尚品德而做出的一切大多是一时兴起,不可能长久维持,唯有利益和野心的捆绑,才更加稳定……这也是我在这十年来逐渐意识到的真相。”
她抬起脸颊,再度低下头轻吻了一下:“如果先生真的有把我们所有人都收入闺房的野心欲望,不论是我、诗织,或者奈绪美和香奈都会很高兴很乐意的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