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榆摸着猫猫的脑袋,很不情愿的说:“为了骗过外面的敖霜,不能在第一天就将龙剑泉杀死,他必须保留着足够清醒的意识,来充当‘替身’,这么说,你明白吗?”
听到这里,弓使默然。
如果龙剑泉不是心甘情愿的配合,那么他根本不可能不对外界求救。
他沉默良久,看着敖玄月,又看着沾染着血迹的食盒,仿佛那就是龙剑泉留下的遗物。
“值得吗?”
“我问过他这样的问题。”
敖玄月捡起地上的食盒,抚摸着它的边缘,语气轻柔:“他说,不存在值不值得……只有愿不愿意。”
白榆感叹:“我突然很想认识他了,可惜我来迟了三年。”
“是啊。”敖玄月忽然起身走近。
地劫星差点亮出黑煞弓,但在白榆的注视下又把手放了下去。
她伸出手轻轻触碰少年的脸颊:“你们本可以成为很好的朋友,就像我和若即一样。”
“他只是比你稍稍大一些,你们明明一点都不像,但看到你,总会让我想起他。”
敖玄月眼里的怀念和痛苦都无比真实,卸除了伪装后如同换了一个人,再无半点尖锐,或许她的尖刺也只是用来保护自己的,当她露出柔弱的肚皮,证明她真的放下了警惕。
本该无法动弹的白榆,忽然握住了她的手。
敖玄月微微一怔,然后说:“我撤回前言,你和剑泉一样狡猾和调皮。”
猫猫围绕着白榆跑圈,拆下了他脖子上的绷带,重获自由后,他盯着敖玄月,目不转睛。
“所以呢?”
“什么所以?”
“你还没说出那个最重要的问题,”白榆语气低沉:“千尘社和你到底是遭遇了什么事,以及……将你逼迫到这一境地的人,究竟是谁?”
敖玄月侧过眸子:“……”
“你可不要否认。”白榆好不容易才抓住了这个机会,岂能容忍她逃跑:“你只用了三年就成为皓月,证明自身天赋出众,不过我更相信这背后有别的原因,或许爱是最伟大的力量,但恨才是最强大的力量!”
“如果不是恨之入骨,你不可能这么快就走到这一步。”
被白榆识破真身后,敖玄月彻底软化,她苦涩道:“现在知道这些,对你也没有任何好处和帮助。”
“即便龙之乡,也不过蓬莱岛的一座村落,少许风浪都能将它倾覆,我们只能小心翼翼。”
“倘若一日封圣,我才有资格将真相说出。”
白榆瞪眼:“你若是不能封圣,还能让这个秘密一辈子都烂在肚子里?”
“现在说出来又能怎么样,没人知道你就是龙剑泉,更是隔墙无耳。”
敖玄月默默侧过头。
地劫星以为是自己被嫌弃了,便转过身:“我去拉个屎……你慢慢跟她谈情说爱。”
“去吧,别撑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