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场所有人都未曾见过的气力之争。
谁能做到支撑如此庞大的消耗,便是散尽家财耗光底蕴修为也根本走不过三十秒。
任南北手持天雷,如同将天雷扯断后散落成无数珍珠,洒落在纵横交错的棋盘上;白榆则是以大地为基础,不断派生龙蛇,前仆后继,首尾相连,滚动的龙蛇可以不断持续。
此时城外之人方才知晓何谓之为骄阳!
第二招交锋,任南北的天雷滚珠消耗的更快一点,而流动不止的龙蛇反而以更快的速度侵吞杀到了跟前。
即便有十几枚滚雷穿过龙蛇地区,抵达了白榆跟前,但在爆杀之前,就提前被红缨枪上的星火点燃,触发超载反应消耗一空。
第二招,白榆小胜一筹。
就在滚落的一斛雷霆珠子即将被彻底侵吞之际,任南北直接砸下斩草刀,劈在张口撕咬的地龙头顶。
刀光炸裂近百丈,强制轰破一条缺口,踩踏着蛟龙脊背,他大步流星的冲到白榆身前,要把战斗拉入近身搏杀。
这一刀直指白榆胸膛。
白衣青年却仿佛没有察觉,任由这一刀刺来。
命中!
但命中瞬间,任南北脚下一滑,反而诡异的朝着侧面滑开,斩草刀在白榆身前划过一道弧线后绕开。
站在原地的白榆陡然间消散,仿佛梦幻泡影。
下一刻天穹上响彻天崩地裂之音。
任南北横刀高举,左手手肘抵住刀背,瞥见一抹红光下坠。
月隐步第三重之快,任南北根本无法截断,第一次看到甚至无法判断其轨迹。
他不得不吃下白榆的临头一击,当头棒喝。
接下之前,任南北仍然保持着泰山崩裂而不变色的宗师风范,但很快他便意识到自己托大了。
白榆砸下这一枪根本不是任南北猜测的天地熔炉·淬金锻玉,而是另一招根本见所未见的招式。
红缨枪的前端被诡异的火光缠绕,鲜红一片,让人想到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的壮阔。
任南北的第一感觉便是重,紧接着第二感觉就是热。
他的心脏猛地一跳,刹那间意识到这一招不该应该接,果断舍弃原本准备的蓄势反击的振刀,直接将气力灌入斩草刀,浑身雷弧连环炸裂开,一道道符篆文字流转在体表形成防御。
但两者触碰刹那,他的防御就已经出现坍塌,手里的斩草刀也在碰撞后弯曲到了个惊人的弧度,不过连续变招后,他一退再退,退出了那诡异的重力范围,在十丈外止住颓势,刀身恢复笔直,左脚一点地面,以自己为支点,将庞大力道卸出去,雷火交错,仿佛火零线一碰,爆裂之音不绝于耳,他左脚的鞋子坏了半个鞋面。
任南北丝毫不在意自己略显狼狈的样子,手指磨擦着斩草刀。
再看向白榆枪尖点落之处。
一地砖石,化作齑粉。
方圆百米,尽为黄沙。
白榆一击不中,却也没有流露出恼怒的神色,表情变得越发轻盈,转动红缨枪,越是如此,越有一种山雨欲来的压迫感。
明明顶着巨大的境界差距,两人却打的旗鼓相当。
“这一招,叫什么名字?”任南北问了开战后的第一句话。
白榆道:“荧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