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之前关柴房的时候,商如意交代过不可虐待她,但寒冬腊月被关在柴房里,显然也受了不少苦,可长菀只字不提,只连连拜谢商如意为自己洗刷了冤屈,一边哭一边道:「少夫人的恩典,长菀没齿难忘。」
商如意淡淡笑道:「你既然是清白的,那洗刷冤屈的事就是这府上的人该做的,并不是什么恩典,你不必如此。」
说
完,又看向锦云:「接下来——国公对你们,可有安排?」
锦云和长菀都摇了摇头。
见他们这样,商如意的神情的神情变得凝重了些许。
他们又交谈了一会儿,商如意才回到房中,因为心事重重的关系,连午饭都没有吃,就一直坐在屋子里发呆,而这一天皇帝的朝会也比平日时间长出数倍,大概是因为之前北巡的时候积压了太多公务,等到国公与宇文晔回到府中,已经过了申时。
宇文晔一推门,就看到商如意坐在屋子中央的矮几旁,大半个身子都趴在上面,一副懒得动弹的样子,可眉心微蹙,目光涣散,又像是在凝神思考着什么。
他慢慢走过去,一直走到她对面坐下,她还是一动不动,像是什么都听不到,也看不到。
宇文晔轻声道:「你在想什么?」
商如意仍旧入神的想着自己的事,口中喃喃道:「我在想,有的时候,做事得有做事的节奏,处置坏人其实很容易,但处置之后事情没人做,怕是比不处置的坏处还大……」
宇文晔一蹙眉:「嗯?」
而这时,商如意总算回过神来,急忙直起身:「唉?你,你怎么回来了?」
「怎么,我不能回来?」
「不,不是,」
商如意苦笑,刚刚自己也是没回过神,随口一句话倒是把他给得罪了,忙笑道:「我还以为,你们还要再在宫中留一段时间呢。」
宇文晔淡淡道:「事情处理完了,不回来干什么?」
商如意忙问道:「今天去上朝谢恩,有什么事吗?皇上有说什么吗?」
「……」
宇文晔没有立刻回答她,而是目光突然尖锐了起来,抬头看了她一眼:「你这么关心皇上说什么干什么?」
商如意一愣。
就算自己不算他的「夫人」,但好歹是身为国公府的少夫人,他们父子时隔那么久再去上朝,而且花了那么多时间才回来,皇帝到底有什么安排,她难道不应该关心关心吗?
而且——明明昨天,他们两的关系已经缓和了不少,为什么自己一问起他们上朝的事,他好像被人戳了一下的刺猬一样,又把全身的刺给竖起来了。…
商如意不知所措,但心里也升闷闷的不悦。
于是淡淡道:「那,我不问了。」
两个人都不说话,屋子里的气氛顿时变得有些沉闷了起来。
可她不问了,宇文晔的神色反倒缓和了下来,沉默了一会儿之后,他突然说道:「你怎么不吃午饭?」
商如意又是一愣,抬头看向他,他才刚回来,怎么就知道自己没吃午饭?
她想了想,轻声道:「没什么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