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谨,我们走吧,”
乍然得知静安要去和亲的消息,沈月心情陡然低落,不忍再打扰二人唯一的独处时光,拽着朱谨衣袖往后退,
所以静安平日表现的无欲无求是因为失去唯一所求,一切都对她无所谓了吧?
没了一同看风卷云舒,花开花落的那个人,静安眼中的世界一片寂然,所以她宁愿窝在宫殿中久睡,也不愿出门。
“静安贪玩,宫里玩遍后磨着太后给了令牌,经常出宫游玩,不知何时在茶楼认识了尘月,还日久生了情。”
朱谨将伞往沈月头顶斜了斜,低声继续道:“太后现时二人已经私定终身,静安想抛弃公主身份和尘月做普通夫妻惹恼了太后。”
“那时本王刚回京,太后要杖毙尘月,静安上门求本王说情护尘月一命,她日后将尘月忘记,只会是大景得知进退的静安公主。”
“然后二人再没相见过?”沈月抬眸,看向朱谨:“所以上次静安答应帮我谋个县主的位置,是为了还这份恩情。”
“是,”朱谨引着沈月走到侧门,将伞递给她:“各人自有天命,莫要多想,回去吧。”
伞柄还残留着朱谨身上的余温,
沈月回头,他立在圆拱门前不知在想着什么,
念着静安和亲的事,沈月回去后一直有些心不在焉,同沈盈秋闲话几句后,目光一直暗暗留意门口,
等静安从外面回来时,除了有些疲倦,神态看不出其他端倪,但是仔细看还是能在她眼中看出未能褪去的泪意。
“瞧着殿下有些累了,不如今日就到这里。”出了沈毓婉怀孕之事,宁妙雪也没了玩乐的心思,正好瞧见静安倦怠地倚在女官身上,出言请示,
“也成,本宫瞧着外面风雪越来越大了,早些回去也免得结冰湿滑。”
见静安点头,宁妙雪结束宴会。
沈月带着沈盈秋离开时,静安突然在宫人簇拥中朝着她招手:“难得踩雪,阿月同我一起走走吧,陪我说说话。”
沈月心中咯噔一下,躬身应下,
见静安自己从宫人手中接过伞,沈月心知定然是刚才偷看被现了,
该来的总会来,她面色平静,打着伞走向静安,
宫人隔着一段距离在前后候着,沈月同静安缓缓往院门口去,
“你刚刚都看到了吧?伞很特别。”
沈月抬头望了眼手中青竹伞面,再回想了一下影壁的高度,表情蓦然有些龟裂,
什么叫藏头露尾她算是真实体验了一把!
以她身高撑着伞躲在影壁后自然是被挡得严严实实,可刚刚撑伞的是朱谨!
他那个块头再举着伞
尴尬地笑了笑,她心虚的垂下头:“殿下恕罪,臣女无意偷听。”
“也不是什么大事,”
静安轻笑一声开口:“几年不见我突然忘了他长什么模样,今日见过,在和亲路上也算是多了一个念想。”
“殿下”
沈月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她太弱小改变不了任何事,只能陪着静安走一段,
“没什么好伤心的,我生在皇室享受了百姓供奉,就该承担对应的责任,只是和亲便能换取边疆数十年安宁,挺划算的买卖。”
像是说给沈月听,又像是安慰自己,静安脸上一如既往端庄的笑,眼底却露出怀念的神色:“还是小时候好啊,想笑就笑,想哭便哭”
从手中取下一串念珠交给沈月,她柔色道:“我让人将他关起来了,等我和亲后,你帮我将此物送给他吧,”
“沈月定不负殿下所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