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歹是客人,她怎么能让你睡地铺,真是没半点待客之道。”
“嗯?”
夜惊堂本来还想帮梵女王解释两句,听见这话都愣了,想要说什么,但好像说啥都没意义,就点头道:
“没事。我睡觉不挑地方,天色不早了,早点歇息吧。”
说着就进入大帐篷,取来烛灯,在地铺上坐了下来。
璇玑真人见此,慢条斯理来到床榻前打量:
“床挺大的,睡两个人都不挤,你就没啥想法?”
夜惊堂整理的床铺,面对这种调侃,只是随意道:
“陆仙子要是觉得睡床不舒服,咱们可以换一下,你来打地铺。”
璇玑真人见夜惊堂不上套,也就不说了,又转身往外走去道:
“你睡床吧,我去睡梵青禾那婆娘,敢让我打地铺……”
夜惊堂动作一顿转过头来:“在人家地盘,还得让人帮忙,你还是得有点敬畏之心,打打闹闹让人属下听见,梵姑娘多没面子。
“我知道分寸。”
璇玑真人说完后,就挑起帘子走了出去。
夜惊堂颇为无奈,拿璇玑真人没办法,便也算了,待璇玑真人脚步远去后,才从怀里拿出书本,正襟危坐,认真翻开一页,轻声滴咕:
“艳后秘史续……敢情还把人太后拐北梁来了……”
……
——
驻地中心的巨型帐篷,就是冬冥大王的临时行宫。
前面是待客的大厅,而后方以幕壁隔绝,是梵青禾平日里的寝居之处。
此时大帐后方的亮着灯火,梵青禾在外面东奔西跑一整年,被璇玑真人追的连饭都吃不好,回来后又马不停蹄去京城,结果又被关在牢里了,可以说没过上一天清闲日子。
此时长途远行归来,梵青禾终于可以好好放松一下,坐在宽大书桌前,研究着自己在最感兴趣的奇门药物,身上穿着件儿薄纱睡裙,丰腴身段儿若隐若现,脸上还敷着自己配制的白色面膜。
在摆弄药物的同时,梵青禾也在思索着接下来的安排。
梵青禾没有当女帝的心思,但族内年年纳贡,受尽北梁朝廷的欺凌和穷苦,为了改变现在肯定得造反。
本来她想重现天琅珠,自己用从而武艺更上一层楼,从而成为西海诸部的老大,但这条路,目前看来很难走得通。
而接下来就是辅左夜惊堂,让夜惊堂当领头羊举大旗造反。
但现在的问题是,怎么让夜惊堂把自己当西海诸部的人,主动去想着重现西北王庭的荣光。
以梵青禾这些天的观察,发现夜惊堂近乎无暇,似乎只是有点好色。
西海诸部美人如云,但哪怕是她,论身份地位,都没法和靖王打平,她用美人计,大魏女帝也用的话,她估计得把自己玩成夜惊堂的嫁妆。
而且冬冥部和夜迟部世代姻亲,亱迟部嫁过来公主,冬冥部的女儿也嫁过去成了王妃;万一夜惊堂是天琅王儿子,这辈分怕是有点乱了哦……
正胡思乱想间,梵青禾耳根忽然微微一动,一股熟悉的危机感涌上心头。
呼啦~
梵青禾脸色微变,回头瞬间,就看到一道白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外面闪进来,把刚要起身的她给摁住了。
梵青禾衣不遮体被摁在凳子上,眼底怒火中烧:
“妖女,你有病是吧?怎么又来?”
璇玑真人没有搭理这话,低头发现面膜,双眉挑了挑:
“你脸上什么东西,怎么大半夜抹的和女鬼一样?”
梵青禾挣扎了几下,发现挣扎不开,有些生无可恋:
“滋容养颜的东西,你要我给你点就是了。大晚上不睡觉,你跑我这里来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