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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梁洲东南是戈壁平原,而到了西北部则逐渐出现丘陵地带,直至被洪山挡住去路。
洪山和黄明山同属一条山脉,只是叫法不同,从黄明山过去是不归原,而从洪山这边翻过去就到了沙州。
夜惊堂以前走镖经常来往两州,走的是望河垭商路,也就是洪山帮郑坤的地盘;而如今要去的洪山帮的花佛寨,得往主峰方向走,路线要偏一点,不过也算熟门熟路。
因为太后娘娘气色渐好,夜惊堂也没让借来的马豁出命跑,沿途走几十里就歇歇,直至下午时分,才到了山脉外围松露谷附近。
黄昏日暮,天空阴沉沉的没太多光亮。
夜惊堂骑着大白马,走向视野尽头的小镇,太后娘娘则抬眼望着远山之上的雪顶,眼底颇为惊奇:
“这还没入冬,那边就有雪了?”
夜惊堂对此见怪不怪,解释道:
“这边和中原不一样,地势很高,九十月就开始下大雪,洪山上面常年都有雪顶;去年这个时候,已经大雪封山,望河垭那边都过不去,我还在那边堵了七八天,差点没能回家过年……”
太后娘娘出生在四季如春的江州,去京城前就只在书上看过雪,心里一直都挺喜欢那银装素裹的场面,听见这话,自然是心头大动,有点期待下雪的场面。
两人闲谈之间,逐渐接近位于石柱林外围的镇子。
夜惊堂本来没注意太多,只是和太后娘娘讲着过往故事,而站在肩膀上寻找吃饭地方的鸟鸟,眼力相当惊人,扫视一圈后,望向了镇上一个在修补房顶的汉子:
“叽叽!”
夜惊堂听见示警,眉头自然一皱,下意识右手搂住太后娘娘的小腰,左手握住了腰后刀柄。
而太后娘娘猝不及防,脸色发红,抓着环住腰间的大手,有些无措道:
“怎么了?”
夜惊堂并未回应,只是蹙眉打量鸟鸟示意的方向,看到了在房顶上修修补补的年轻男子,但距离尚有两里,是又侧面对着,感觉陌生又眼熟,第一时间还真没认出是谁,便低声询问:
“是什么人?”
“叽叽……”
鸟鸟眼力比人厉害太多,对敌人更是很敏感,当下跳起来就是一个横向飞踢,爪爪蹬在夜惊堂的胸口。
夜惊堂稍作回想,顿时想起了是曾经在周家,一个兔子蹬鹰把他踹湖里面的剑雨华,眼底不免意外。
太后娘娘也看不太仔细,询问道:“有认识的人?”
“嗯。以前在泽州打过交道的一个江湖游侠,看起来是在这里隐居了。”
夜惊堂要去洪山帮,无论是哪个身份走漏,对他来说都是不利因素,为此没有上前打招呼叙旧,而是用面巾遮住脸,低着斗笠从镇子侧面穿过。
在房顶上修修补补的剑雨华,自然也发现了镇子外的两人一马。
上次夜惊堂蒙着脸,言行举止还像个性冷澹;这次来人却是抱着个珠圆玉润的美人,看起来像个放荡游侠,剑雨华自然没认出是谁,只是随意看了两眼。
夜惊堂很快从镇子外经过,前往了上山的路口,本来心思也没放在剑雨华身上,但走出些许距离后,忽然听到了后面传来几声若有若无的对话:
“又是什么人?”
“不清楚,骑着一样的好马,也带着长枪,扮相和中午遇见那个差不多,估计是一拨人。”
“怎么都往山里跑,里面出事了不成?”
“不清楚,我去打听下……”
夜惊堂听见这对话心头不免疑惑。
剑雨华作为曾经的豪门少当家,眼里显然不会差,肯定看得出他这匹马有多罕见。
能说和他骑一样的好马,甚至误认为是一拨人,那中午路过的枪客,背景绝对小不了。
从这地方进山,翻过云岭就是花头佛的山寨,对方肯定也是去洪山帮,和他同路,要是对方走得慢,指不定还能隔山相望……
太后娘娘一直被搂着腰,等了半天不见夜惊堂说话,还以为夜惊堂就是想搂着,眼神古怪,不动声色把手推了推:
“夜惊堂?”
“嗯?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