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惊堂低头往深不见底的领子里瞄了眼,还想抬手摸摸,结果东方离人就把领子合上了,起身拿过来几幅字画:
“你手这么准,光临摹别人,太大材小用了。本王教你个法子,这是历代书圣的字画,本王给你指各大名家的部分优点,你只记优点,不要管其他,最后把各大名家的筋骨神韵结合起来,自成一体。
“只要你能做到,写出来的字,即便还是照猫画虎没自己的风格,也能镇住国子监的大儒;就算书圣来了,也最多说你集百家之长尚未自成一派,还有成长空间,没法说你写的有问题。”
常言大道殊途同归,夜惊堂听到这个,倒是觉得和习武是一回事,如果能把各大派武学的筋骨神韵结合起来,取其精华去其糟粕,那结果不就是融会贯通,返璞归真嘛。
怪不得说写字就是练功,书法就是剑法……
夜惊堂神色认真了些,当下俯身,仔细看着笨笨讲解纸上的一笔一划。
“书法一道,最出名着无非赵松庭和吴正源,‘赵如枪、吴似剑’,说的就是两人的书法风格……”
东方离人本来还怕夜惊堂听不懂,说的很详细。
但讲了几句后,她就明白为什么没几个宗师敢教夜惊堂了。
这夸张的理解能力和举一反三的悟性,很烦容易让师父觉得自己和夜惊堂的差距,比和猴子的差距还大。
东方离人教了片刻甚至有点害怕,毕竟要是把夜惊堂教的文武双全,她不真成除开胸大一无是处的大笨笨了。
不过毕竟再厉害也是自己情郎,东方离人也没藏私,讲述了半天后,夜惊堂端来茶水,她润嗓子的功夫,又抽空道:
“北梁使臣过来,肯定会在琴棋书画上找茬,可惜你是朝廷的主官,算是大魏这边的‘尊长、名士’,只能当裁判,亲自下场算以大欺小不合规矩,不然准能让那些个恃才傲物的北梁蛮子惊掉下巴……”
夜惊堂站着有点累,便把大笨笨抱起来坐下,然后让她坐在腿上,蹙眉道:
“打架我还行,这些小手法,也就能逗姑娘开心,哪里敢拿出去献丑。”
东方离人坐在怀里,因为心情好,也没拧夜惊堂,还自己靠在了胸口,喂夜惊堂喝了口茶:
“可别妄自菲薄,能让本王觉得悟性好的书生郎,可没几个。嗯……对了,你不是看了很多杂书吗?记不记得那种很难的对联,外面没听说过那种,本王过几天可能要用……”
夜惊堂见笨笨有求于他,还比较温柔,手自然而然滑进了蟒裙,轻轻捻着红珠,做出蹙眉思索之色。
“喔~……”
东方离人直接肌肤接触手指,没有任何布料相隔,被刺激的茶杯都抖了下。
不过她并未制止,而是用霸道御姐音,声音微冷提醒:
“夜惊堂,你今天要是想不出来,可别怪本王不讲情面了。呜~……”
夜惊堂捻了半晌,直到大笨笨脸色涨红想跑了,才开口道:
“记得一个,嗯……松下围棋松子每随棋子落,行不行?”
东方离人眼前一亮,觉得这对联能把那燕京第一才女为难死,当下点头道:
“不错,下联呢?”
夜惊堂微微蹙眉,又做出苦思冥想之色。
?
东方离人见状不由愣了,北梁才女对不出下联,她也对不出来,那不成平手了,拿出来有什么用?
见夜惊堂苦思冥想,东方离人心里着急,却也不敢催,发现夜惊堂瞄胖头龙,才明白了意思——这色胚是要打赏。
东方离人暗咬银牙,最终还是觉得战备要紧,转了个身,变成面对面骑在腿上,保持昂首挺胸的模样,眼神颇凶,却闷不吭声,默默学着侠女泪上的动作,自己托着,凑到夜惊堂脸上。
!
夜惊堂见笨笨这么懂事,借坡上离的老毛病有犯了,靠在椅子上道:
“侠女泪上,好像不是这么写的。”
“……”
东方离人自然知道,侠女泪上没穿,她眼神微冷:
“你得寸进尺是吧?今天要是想不出下联,你信不信本王把你那什么剁了?”
夜惊堂见此只得悻悻然作罢,示意继续。
东方离人轻咬下唇,微微挺身上前,抱住了夜惊堂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