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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徒弟到了场。
不过因为见识过夜惊堂的霸道,三绝仙翁对这些小孩子过家家的场面,实在提不起太多兴致一直坐在屋里,和堡主萧宗元聊着闲话:
“去周家前,老夫还以为江湖断了代,如今才发现,江湖沉寂十年,是在憋个大的,后生可畏,当真不是玩笑话……”
“是啊。夜惊堂刚在周家战败剑雨华之时,江州不少年轻人,还跃跃欲试,准备给红花楼下战帖;结果还没找到人,轩辕老儿先躺下了,这势头说是直逼奉官城老神仙,也不为过……”
“唉,奉官城当年是从天下第十开始打,挨个点名,硬把整个江湖打的没脾气。夜惊堂估摸也有这实力,但周赤阳鸡贼,不打就不会输;璇玑真人又是女子,赢了不好看,输了更不好看,只能跳过去。没打满天下十人,终究难破奉官城的战绩……”
“奉官城可没打几个北朝的武魁,夜惊堂若是能把南北江湖横扫一遍,再把南北女武魁全数收入府中,我估摸奉官城老神仙见了,也得道一声自愧不如……”
“哈哈,这话倒是没错……”
……
正堂内传出哄笑声,而同一时刻,萧山堡正堂下方的地底深处,气氛却没这么轻松和谐。
暗红火光,照亮了宽大石室的角角落落,墙壁边的兵器架上,放满了刀枪剑戟,正中心则是一座高炉,炉子表面本来有花纹凋饰,但因为年代久远,已经呈现出炭黑色。
石室内温度极高,常人根本没法在内部长时间逗留。
但一个身材清瘦的老者,却对燥热空气视若无物,双手负后站在巨型熔炉之前,双童倒影火炉中的赤红剑影。
踏、踏~~
轻微脚步声,从石室的内响起,由远及近。
老者余光往入口看了眼后,又继续往向火炉,开口道:
“情况如何?”
从外面进来的,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儒生,双手负后气态闲散,先在火炉前看了眼,又拿起墙壁旁整齐摆放的宝剑细细观摩:
“北梁的十二楼和梁上燕,忽然在江州城冒头,不仅夜惊堂漏了面,好像还引出了另外两条大龙,情况有些出乎预料。”
“上次靠近的不明高手,是朝廷的人?”
“有可能。上次招揽花翎,我漏了身份,花翎这愣头青,死之前估摸给夜惊堂说了什么,才把这么多高手引过来……夜惊堂应该是来找我的,此事我去解决,你无需担心。”
老者询问道:“我已不问江湖事多年,摸不准夜惊堂深浅,若他阴差阳错闯入此地,我有几成胜算?”
龙正青屈指弹开宝剑,略微观摩几眼后,挂在腰间走向外面:
“夜惊堂气运太盛,不起冲突为妙。据打探,夜惊堂早上还在秦国公府,检验军中兵刃,短时间不会过来。我现在去望海楼刻,给他下个战书,免得他到处乱找。你若是心存疑虑,可以把炉子熄了,东西带走藏一段时间。”
老者稍加斟酌,回头看向火炉:
“火候总是差一些,现在熄了炉子,多年心血便又功亏一篑。你尽力把人引开,他若真敢来,我倒是想试试古书上记载的人血祭器,到底能不能成。”
“都什么年代了,还信这些上古玄学偏方,用骨粉木炭焖钢,不比往剑上滴人血靠谱……”
“……”
——
蹄哒、蹄哒……
天色不知不觉黑了,一轮银月挂在高空。
黑色骏马在官道上飞驰,虽然已是冬月,但江州原野仅仅是草木枯黄了些,沿途时而还能瞧见四季常青的植被,给人感觉和刚入秋一般。
长途跋涉很枯燥,难免让人困乏,蹲在马鞍上的鸟鸟,已经在颠簸中打起瞌睡,被夜惊堂用手搂着,才不至于栽下去。
梵青禾坐在后面,关系不远不近的,也不好和夜惊堂闲聊,正暗暗琢磨妖女到底和她家惊堂做什么了之际,忽然发现坐在前面的夜惊堂,慢慢靠在了她肩膀上,起初没重量,而后体重慢慢就靠了上来,脑袋也是一点一点的。
?
梵青禾转过头来,用手摇了摇肩膀:
“夜惊堂?”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