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眼前这位老者,刚才二十几息时间,就消耗掉足够自己一日食用之干粮,且还说尚未吃饱,张成便苦笑着道“老人家,非常抱歉,小可随身携带食物,刚才已经拿出不少,况且,前面还不知何时何地,才能见到人烟处,还请您老先行忍耐一二可好”。
“年青人,只不过是区区几张烙饼而已,你小子却将其守护得如同宝贝般,难道就无人教导过你,年青人,应该尊敬谦让长者之理”。听完张成解释,老者立即朝张成翻了几下白眼,随之,又带着教训口吻道。
张成不愿就此事与之纠缠,道“老人家,不知是否还有其他事情,需要小可为您有所效劳”。
见张成有如此一问,老者那两只浑浊眼球,立刻便闪现出几丝精芒,随即,便高声道“有,当然有!年青人,你这可是真心诚意,想愿意相助于老夫”。
见老者独自一人,又身处于荒郊野地,张成便道“老人家,只要是晚辈力所能及之事,本人就决不会推辞”。
老者立即起身站起,朝张成又仔细看了看,道“年青人,说出来之话,就如同泼出去之水,这可绝对不能反悔。况且,老夫只是位一贫如洗之无助老人,无缘无故就愿出手相助,你不会是因一时冲动,而随口说说吧”。
观看到眼前这位七余尺身高,身着单薄衣衫老者,其清瘦脸庞上,那双眼睛却显得有些浑浊,张成便微笑着道“老人家,还是刚才那句话,只要小可能做到,但请吩咐就是”。
老者并未与张成有所客气,且说话时,也非常直接,道明其现在家中已无亲人,孤身一人年事已高,且无人照拂。故而,欲去枫城投奔一位年青时好友,叫张成一路上护送前往。
();() 张成问此地离枫城还有多远,老者立刻告之,还有五百多里远。张成略微一思量,立即就将此事应承下来。
两人一路同行中,均未询问对方姓名,张成称老者为老人家,老者称张成为年青人。行走不到十里远,老者便就叫喊着其腹中饥饿。张成并未因此而心生不快,安排老者在路边等待,自己则迅速去往附近山中寻找猎物。半个多时辰过后,便扛回一只两百多斤重野山羊,剥皮去除内脏,再进行一番腌制,切块生火便开始烧烤起来。
张成烧烤手艺不错,而老者食量,却大得十分惊人,张成烤肉速度,与老者吞食速度相差无几。百余息时间过后,十多斤所烧烤好之野山羊肉,就已悉数进入老者腹中。
老者脸现惬意之色,随之又摸了摸自己那鼓胀肚子,叫张成自己慢慢食用,不要去打扰其小憩后,随即,便在路旁就地躺下,紧接着,鼾声就已在响起。
随意吃上几块烤肉,张成便已再无食欲,将剩下野山羊肉收好,便开始在原地来回走动着,心中在苦笑着同时,不免就想到,自己此次只是在随意间,就为自己找到一件美差事。
张成乃是一位信守承诺者,既然亲口答应下之事,自然就不会弃老者,于此地而不管不顾。略微一思量,在附近找一稍显干净处,席地盘腿坐下后,便也开始打坐调息。
半个时辰过去,老者鼾声这才停止,起身一站立,随即,便朝张成大声道“年青人,你还不快点起来赶路”。
见张成慢腾腾地站起身来,老者重重地“哼”了一声后,又在小声念叨着道“未曾想到这你小子,年纪轻轻,却比老夫还要贪睡,真是不像话”。
两人又行走出十多里路,一老一少便已进入到一座小镇,老者四处踅摸会,见不远处,就有家规模较大客栈,便朝张成道“年青人,还不快点跟上,这就随老夫投宿客栈去”。
观此时天色尚早,而老者却已朝客栈快速走去,张成只好无言地跟上。
刚进入客栈接待前厅,老者立即大声喊道“店掌柜,速速安排两间上等客房,一桌好酒好菜,老夫现在已经是饥渴难耐”。
见此情形,张成又只好是无语而笑之,任由掌柜去安排洒菜。
进入膳食厅,未经等待多久,当一壶老酒与六道菜肴,一同送上桌来时,老者连看都未曾看张成一眼,便就自顾自地在吃喝着。足吃足喝一番,待酒足饭饱,老者美美地打上几个饱嗝,又用一根牙签,在嘴中剔了剔牙后,便叫来店小二,带领其去客房休息。
店小二见这位老者,确实不好伺候,便赶紧迎走上前来,脸上堆满笑容道“老先生,酒菜共计十两银子,还请您老人家惠付”。
老者瞪了眼前这位年青店小二一眼,随即,就朝其大声喝斥着道“你这小子,眼睛都长哪里去了,老夫所有银两,与值钱财物,均放在旁边这小子身上,你只管找他要去就是”。
张成又是无奈地笑了笑,只得赶紧从包袱中,取十两银子,随手递给那位年青店小二。
第二天一早起,两人刚用过早餐,张成便向店小二打听,附近可否有成衣铺,得到确切消息后,立即就快速前往。购买一身绵衣绵裤,外加一件外袍,返回客栈进入老者房间,恭敬地请其换上。老者并未因此,而显得有多高兴,将绵衣绵裤,及外袍穿上后,面无表情走出房间,又慢条斯理地离开客栈,这才不紧不慢地朝枫城方向赶去。
停停又走走,走走复停停,张成跟随在老者身后,每日只行走三五十里不等。近半月时间过去,张成一路上,随同老者那懒散,而又随意行走步伐,也终于来到枫城城门外不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