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大的鱼油锦雨披将青葛拢住,她身后紧贴着的便是宁王坚硬修韧的胸膛。
属于昔日主人的气息将青葛笼罩着,这让她浑身每一处都处于戒备之中。
仿佛察觉到她的紧张,宁王俯在她耳边:“夏侯家的大小姐,就怕成这样吗?”
青葛听这话,强迫自己抬起手,握住了他硬朗有力的胳膊。
她开口,声音低而软:“有殿下护着,妾身并不怕。”
宁王听这话,显然还算满意。
他搂着她的细腰:“很好,我就喜欢你这样坦率大方的女人。”
他说这话时,声音还是温柔的。
说完后,他微侧,在那斜风细雨中,薄唇缓缓吐出一个字:“杀。”
削金断玉的“杀”字落下时,他的马已经飞驰而出。
马蹄迅疾地踩踏在湿润的官道上,风吹雨披出猎猎声响,细密的雨丝挥洒在青葛上。
青葛听到身后传来刀剑铮鸣之声,伴随着的是骤然的惨叫。
那些西渊杀手,注定有来无回。
天已经渐渐暗了下来,因为下雨的缘故,这官道上并没多少人,只偶尔有那赶着牛车的农人缓慢地走在官道旁。
宁王的马轻缓地跑在这湿漉漉的官道上,身后是三十六骑训练有素的王府亲卫。
这种湿哒哒的马蹄声让那路边农人露出惊惶的神情,忙不迭地躲开。
这奔马的颠簸中,青葛感觉到他腰间佩戴了什么,会一下一下地咯着她,带给她更突兀清醒的触感。
青葛很快意识到,是宁王的符牌。
那符牌是龙纹鎏金的,此牌一出,可以调动禹宁三十万大军,自然也可以让千影阁所有的暗卫为之俯帖耳。
这是青葛曾经为之跪拜效忠的一道符牌。
现在,这符牌就贴在她的后腰处,隔着一层薄薄的锦袍,烙在她腰际。
这对青葛来说,很煎熬。
她只能压下十四年来刻在骨子里的禁锢,并让自己缓慢地恢复过来。
好在,暗卫柔韧如水,可以隐藏在任何常人意想不到的地方,同样暗卫擅伪装,也可以伪装成任何性情模样。
于是在这奔马的疾驰中,她终于让自己处于松弛的状态。
但放松下来后,青葛回想着刚才的种种。
她明白,宁王看似狂妄的举动背后其实自有其道理,他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