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他们缺少锅釜,经常一个部落就那么三两只锅,大家一起用,一旦这锅破了,万不得已只能用毛皮来煮水,日子艰难。
至于缺少盐巴以及米粮,那反倒是其次了。
乌缇公主听着,垂下眼睛,低声道:“我等跨越千里之遥,来到大晟,心里何尝不明白所图甚多,倒是让青葛娘子见笑了。”
青葛望着乌缇公主,此处她的消沉低落和平日的飞扬明艳几乎格格不入。
或许往日的洒脱也不过是一种掩饰,她心里比谁都明白。
于是她终于道:“殿下,我们话已至此,我若能帮的,自然竭力帮衬。”
乌缇公主有些激动:“青葛,我若能寻到机会和他私底下说话,便可以详细谈了。”
如今两国使臣也在谈,但这些条款谈判都是基于各自考量,如今已经陷入胶着,乌缇公主显然对此并不满意,她希望再和宁王谈,能争取更多。
青葛:“对,我会帮你留意着我们殿下的行踪,让你设法巧遇他,不过遇到后,该怎么办,我就没办法了。”
她叹了一声:“毕竟这是我的主人,我不可能背叛我的主人,只能力所能及地帮衬你一些。”
对此乌缇公主忙道:“青葛,你能为我行这个方便,我已经感激不尽了。”
青葛听着,犹豫了下:“其实还有一桩,或许能打动我们殿下,到时候你可以设法一试。”
乌缇公主忙问:“什么?”
青葛望着她,神秘兮兮地道:“露甲草的果子。”
晚间回去后,青葛匆忙赶回天鸿阁,将进展禀报给宁王。
宁王面无表情地听青葛讲,之后终于道:“极好,你负责安排便是。”
他笑了笑,饶有兴致地道:“本王倒是要看看,这位缥妫公主是怎么费尽心机为她的子民谋福。”
青葛看此情景,知道事情已经成了一多半,显然宁王对乌缇公主印象并不差,泱泱大国,在不折损自己利益,且能谋取一些好处的情况下,是愿意展现几分大国风范,给他们一些好处。
接下来就看乌缇公主到底能从宁王这里捞到多少好处了。
青葛道:“殿下,属下想着,如今七夕在望,我们禹宁城内自然还有些热闹,殿下可微服私访,以思念王妃为由,放花灯,看彩桥,届时属下陪着公主游玩,如此恰好相遇。”
宁王听这话,神情顿了顿,之后便有些微妙地看了一眼青葛。
青葛疑惑:“殿下,可是哪里不妥?”
宁王摸着下巴,若有所思:“你觉得这样合适吗?”
青葛目露困惑:“乌缇公主应该不至于怀疑什么,如今她对属下信任有加。”
宁王皱眉:“本王有妻有子有家室,结果七夕之夜却要莫名和一云英未嫁的女子相会,这岂不是有碍本王名节?传出去,成何体统?”
青葛:“……”
她沉默片刻,道:“确实是属下失于考虑,那我们择机再做安排?”
宁王拧眉,之后缓慢吐出一口气:“罢了,不过是一年轻小娘子,又是外族的,看她说话就一脸缺心眼的样子,本王何至于在意这个?大丈夫行事不拘小节,你尽管安排便是。”
青葛:“……是,属下遵命。”
说定了宁王,青葛马上和乌缇公主透露风声,乌缇公主自然大喜,感激青葛之后连忙和缥妫使团一起商议对策,想着该如何和宁王谈。
至于青葛自己,倒是一时可以清闲,看看缥妫语,陪着雪球玩耍,偶尔间经过天鸿阁,偷偷看几眼小世子。
一直到了这一日七夕,街道市井间却是热闹起来,无论贫富都穿得焕然一新,更有富裕人家会在楼榭之上安排筵席,在广庭中设置香案,摆了酒果,家中娘子都会面朝月亮依次叩拜,并向牛郎织女乞巧。
不过这时候的宁王府自然是黯淡一片,没有人要过七夕节,谁敢在宁王没了王妃的时候亮灯就是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