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祭之后,帝辛推迟了祊祀祭祀的日期,他命垚枢与祖伊,在两个卜闻日后,找到一吉日。
在这期间,帝辛显得很平静,他很少说话,也很少动,基本就是在寝宫一坐坐一天,四季就站在他的身边,那是每天被累到,回到大宗神庙,腿都不会打弯。
祊祀祭祀的日子已经被定下,这一天,帝辛将王室核心家族的成员,全部请到了大殿之上。
端坐在正中,帝辛环顾了下面。
“今日请你们前来,是因为大祭司在周祭之后,身体不太舒服,如今她已经痊愈,我也已经命令垚枢和祖伊定下了祊祀的时间,就在三日以后。”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已沉默对抗。
帝辛见到这样的场景,他的表情依旧保持着平静。
“如今我王室宗族里的内服朝臣,似乎对于朝政懈怠严重,被分封出去的王室诸侯,更是以自身利益为主,却是忘记你们本是这王室宗族内的一员,既然你们都对三日后的祊祀祭祀没有意见,那就散会吧。”
此话一出,刚刚还集体以沉默对抗的众人,余光似是更多瞥向了胥余和子启。
所有人心知肚明,帝辛这明着是告诉他们,不要妄想打破先王好不容易稳定的王位父子相传的规矩,祊祀祭祀就是为了要巩固核心王室的权利,实际上,帝辛所说的话,是在告诉他们,他不仅仅是要将权利划分,还想要改革,若是不遵从者,他们手中的权利就会被削弱。
胥余不傻,毕竟,若是帝辛当真这么做了,那他、子启、子仲衍甚至是子干,以及那些庶出的王室成员,都将失去以人牲祭祀自己这一支先祖的资格。
正所谓,夺人祭祀,犹如杀人之辱。
“王,请恕老臣多嘴问一下,您这莫不是想要再次出兵东征吧。”
狡猾还得是胥余,他掌管国库多年,知道有些事在这个时候,尤其是子干立场不明的时候,绝对不能跟帝辛硬碰硬,但他会以他自己的方法,逼的帝辛最终不得不放弃祊祀日的祭祀。
“还是太师深知我心。”
“王,如今国库空虚,在这个时候,若是您劳烦众位诸侯,要从他们身上获得足够的支持,只怕是会引起众怒的。”
“看来,太师虽然深知我心,但并未提出更好的解决方案,既然如此,微侯,你的意思又是否与太师一样呢?”
早知道胥余不会妥协,帝辛看向了子启,这个曾经与自己争夺王位,且最终与之失之交臂,被他们的父亲封为微侯的大哥。
“王,太师既然是先王留下辅佐您的重臣,他的话还是要听的,身为微侯,我是理应在王想要进行改革时,快响应,只是,您才登位,又要开启祊祀祭祀,臣是担心,即便您可以将大邑商再次推向先祖武丁时期的辉煌,也还是要等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