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服用过一整支药剂,这些天每餐三个鸡蛋,还偷偷练拳,身体自然比青荷这些丫头好多了。
她笑着捏了一把青荷的小脸:“今天辛苦你了,快下去休息吧。明天让蓝蕊跟着我就好了。”
接下来的几天,都是蓝蕊跟在黛玉身边,其他丫鬟急得团团转,可是没办法,谁让蓝蕊是她们几个中,身体最好的那个呢!
这天是最后一场法事,黛玉刚出门,就看见之前林吉提过的,两个先行打点的仆从隐晦地朝她点了点头。
她会心一笑,对王嬷嬷说:“妈妈,今日是最后一场法事,你去请那个婆子和我们一同去正殿,算是代表母亲娘家的人。”
等了好久,王嬷嬷才带着睡眼惺忪的婆子走过来,差点误了做法事的时辰。
等一场法事下来,那婆子跪得膝盖都快要碎了,加之这些天一直在茹素,她只觉得头晕眼花,站都站不稳。
两个丫鬟架着她,跟在黛玉身后。在路过偏殿时,被一个衣着普通的僧人拦住了。
“你是谁啊?为什么要挡我们姑娘的路!”还没等王嬷嬷话,青荷率先喊了起来,看起来奶凶奶凶的。
蓝蕊则是一脸防备,站在黛玉身前,几个丫鬟也围在黛玉周围,把她护得死死的。
“这位施主,能否听贫僧一言。”僧人朝他们一礼,含笑站在原地,不再上前。
“蓝蕊,没事的。”黛玉轻轻拍了拍蓝蕊的肩膀,回了一礼,问道:“这位师傅有何指教?”
僧人合十说道:“贫僧观施主的面相,原本是草木之命,最忌挪动。”
王嬷嬷一听不乐意了。黛玉这两年先没了弟弟,又没了母亲,如果按照这个说法,接下来去贾家,岂不是要把命都搭进去!
她很快想到黛玉之前提起的那个梦,背上顿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稳住身形,愤怒慢慢转为担忧,问道:“这位师傅,我们家小姐不得已,背井离乡投奔外祖家。事已不可违,要如何化解呢?要添多少香油钱?”
王嬷嬷就算关心则乱,脑子里依然很清醒,试探地问了一句。只要这僧人敢提加香油钱,她保证骂得他狗血淋头。
“阿弥陀佛,若如此,最好在卧房中放一盆故乡的土。若是住自家宅子也就罢了,若是去亲戚家借住,一定要住到靠近角落的地方,方可保住自身。”
僧人说完便离开了,很快就不见人影。
王嬷嬷一时还不知道该不该相信这僧人的话,而贾家的仆妇却心生不妙,她虚弱地劝说道:“姑娘,这都是那大和尚胡说的,您可千万别信啊!”
“可是……”黛玉迟疑道,“自从我们启程以来,我总是感觉百般不适。记得我三岁那年,听说来了个癞头和尚,想化我出家。那和尚也说过,我不见外姓亲友,才能保一世平安。”
婆子心里忍不住吐槽道:你那明明是晕船!怎么变成,要去贾家才生出的毛病!
无奈之下,婆子只能强行找补:“姑娘这是说笑了,难道姑娘以后都不嫁人了不成?还是等到了府里,让老太太定夺罢!”
黛玉似乎松了口:“也只能如此了。”
尽管嘴上这样说,但黛玉回到厢房后,立刻写信给林如海,把这事写了上去,顺便让他送来院子里的土。
张嬷嬷听完婆子的汇报,气得差点把桌子上的茶碗都摔了:“到底是个病秧子,还把这个屎盆子往贾府头上扣!我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领了这样的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