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睁开眼睛时,闻茵现自己正躺在闺房之中,身边围着很多人。
父亲,娘亲,还有……楚山来的大夫。
“茵茵,你醒了!”
娘亲如氏见她醒过来,又惊又喜,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不住地往下掉。
“大夫,碧君醒了,您快给她瞧瞧吧!”闻远非转头对景说。
景行至床边坐下,一言不地为闻茵诊脉。
少顷,他将她的手放回被子里,隔着被子轻轻拍了拍她的手。
“别担心,你没事。”
闻茵轻启干燥的嘴唇,虚弱地问:“我是怎么回家的?”
“回家?”景怔了怔,“你从未离开过府中。”
“我一直在家里?!”闻茵惊讶地坐起身来。
“是啊!茵茵你一进厅堂便滑倒了,后脑磕了一下,人便晕死过去。幸好大夫在场。他为你施针、喂药,好不容易才把你救回来。”如氏连珠炮似的说。
闻茵讷讷道:“可是我记得……”
她脑中有些难以抓住的场景,似乎她去过一个很可怕的地方。
“你做梦了吧?”大夫的语气还是那么平淡冷静。
闻茵脑中闪过一个名字。
“墨岚。”她讷讷道。
景的眼波微微一动。
“茵茵,你说什么?”如氏问。
墨岚。墨岚。
她梦见了那个人,他说他叫墨岚。
——这真的是一个梦吗?
闻茵摇了摇头。
景道:“闻小姐想必是接连遇到变故,心神有些紧张。今晚先好好睡一觉,明早起来就好了。”
闻茵抿着薄唇沉默着,半晌,她抬起眼睛看着父母说:“父亲,母亲,我有几句话想私下同大夫说。”
闻远非和如氏本想让女人躺下休息,可她态度坚决,他们只好退了出去。
待父母出了房门,闻茵盯着景的眼睛肃然道:“大夫,我总觉得,咱们搞错了。”
景似乎觉得小女子的断言有些可笑,淡淡笑道:“哦?何以见得?”
“那断手带着我们去找华图,只能说明它认识华图,不能证明华图就是犯人。”闻茵认真地说。
出乎她的意料,景竟点点头道:“有理。继续。”
“我认为,凶手还是那断手的主人。你回想一下,华图四肢健全,一只手也没少,对不对?”
“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