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清明和朔白、即墨一路通过阵法赶到青衣江畔的时候,人间已是午夜。
朔白告诉他,他们用的这种阵法叫‘缩地成尺’,顾名思义就是能缩短自己赶路的距离,清明第一次看见这样玄乎其技的东西,觉得实在不可思议又神奇。
在他满眼泛光中,朔白答应他,等这次回去了就会教他,这才让清明平复下来。
站在江边,看着幽暗的江水,朔白一双秀眉都快拧巴成结。
不说他,清明看着面前的江面,都有些无语。
他道:“你们地府……是不是信息太延迟了?”
看这江面上凝结得都快成雾的怨气和瘴气,这里恐怕横死的都有数十个人了。都这样了,一殿判官的判官簿上还写着——青衣江无事?
朔白瞥了他一眼,凉凉道:“什么你们地府,你现在也是地府的一员。”
似乎感受到了他们的到来,掩在怨气和瘴气之下的江水,突然像是沸腾起来一般,开始咕噜噜冒泡,就像是有什么东西,下一瞬就要破水而出一般。
即墨的脸色也很难看,他恶狠狠的提起怀里黑色的风马节,骂道:“等我回去查清楚是哪个孙子当的值,我揍死他!”
一边说着,他手里那黑色的风马节,便慢慢化成了一柄黑背大刀。
清明看了一眼,那黑色倒是与即墨很相配,只是那么大的一柄刀被他轻轻松松提在手里,实在是怎么看怎么诡异。
而另一边,朔白也取下了自己那条猩红的长舌头别到后腰上,白色的风马节在他手里化作一柄秀气的银色长剑。
他转头对清明道:“你走远点,一会儿瞅准机会用索魂链捆住她。”
虽然这种当弱者的感觉不太好,但是清明也知道,自己现在就是个脆皮,留在这里也是送人头的命。
他点头道:“好,你们小心一点。”
等清明走到岸边一棵树干后藏住身形,只见那江水又翻腾了一会,一道拖拖拉拉缠了许多水草的身影,终于从水面下冲了出来。
那身影甫一冲出水面,周围的气温便立马降了好几度。
她身上冲天而起的阴煞鬼气,如同巨浪一般向四周披头铺下,冻得草叶上的露珠都直接结成了霜,夜空中的月光也无故阴冷了几分。
嘭——
嘭——
“嗬——哈——”
女鬼与朔白、即墨缠斗在一起,有如实质的鬼气与刀、剑轰在一块,出不堪重负的嗡鸣之声。
清明站在树干后看着两边你来我往、三道身影避闪纠缠,只觉得惊叹无比,也才现,原来朔白和即墨这么厉害。
也不知道好好攒功德,自己以后会不会也变得跟他们一样厉害。
那女鬼的法力并不低,但是被水草缠得束手束脚,没几个回合便就在朔白和即墨手里落了下风。
朔白的长剑绞住女鬼的一只手,即墨一声暴喝,刀背狠狠一挥,将那女鬼拍进了地里。
浮在空中的朔白冲清明藏身的方向喊道:“清明,索魂链!”
就等着呢!
朔白话音还没落地,一直被清明攥在手里的索魂链终于在法力的驱动下被甩了出去。
哗啦啦——
漆黑的索魂链就像是一条长了眼睛的蛇一般,直直向地上的女鬼游去,一圈又一圈,瞬间将她缠成了个粽子。
这女鬼看起来已经神智尽失,被索魂链捆住,却还在疯狂的挣扎、扑咬。
清明仗着索魂链的另一头在自己手上,倒是胆子大了一点。虽然四周的阴森鬼气还未减退,但是他并不怎么害怕。
现在他的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如果赚功德这么容易的话,说不定他很快就能飞升了。
走近后,清明这才稍稍看清这只女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