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骂骂咧咧,即墨还是只得乖乖把散着白色光华的功德给了清明。
面对他的不甘和絮叨,清明倒也不在意,开开心心将功德收进了自己的口袋。
自从前几日他偶然现,自己无论吃任何东西,都对即墨有着巨大的诱惑力之后,他就每日都随便拿点东西在各种地方巧遇即墨,然后从他那狠狠换一笔功德。
屡试不爽!
即墨一边扒饭,一边道:“上次的事,一殿下给你划了一万功德,生生比我们多了一倍,现在你又日日从我口袋里捞功德。怎么,你是做了鬼了,反倒掉钱眼里去了?”
一想起这事,清明就忍不住翻白眼。
这功德如同人间的银钱一样,是地府的流通货币,买卖皆以它而易,但是对于清明来说,它除了是钱,它还是清明飞升的基础!
原本以为收个魂能有不少功德,可是当日当他在一殿,看着一殿下在他的功德簿上几笔寥寥就写了个五千的时候,他恨得差点没把那本功德簿给烧了。
之后要不是他提着衣摆扬言要跳轮回井、一殿下没办法教了他净魂术,他指定不会那么容易回了自己的院子。
俗话说的就是没错,一哭二闹三上吊果然有用!
“对了。”
即墨吃得爽了,才想起来关心他:“六殿下不是要了你去殿里帮忙吗?怎么我看这几日你总往一殿这边跑?”
一说起这个,又是一桩头疼的事。
清明叹气:“六殿跟七殿只隔了一层,七殿下每天动不动就上来找我麻烦。
“所以我刚刚跟一殿下申请了,把我换到一殿来,让一殿判官去六殿。一殿下已经答应了。”
因为郁离的事,他算是彻底把七殿下得罪了。
现在七殿下对他横竖看着不顺眼,觉得是他一来就搞走了郁离,所以时不时挑他毛病,虽碍于他的身份不好把事做死,却处处给他添堵。
扒干净最后一口饭,清明将吃完的盒子收拾好,转头问即墨:“哎、我问你,我历经十世,地府各个位置的鬼差也换了好几拨,怎么孟婆好像一直都是她?她都不换吗?”
闻言即墨激动的看向他:“你想起来了?!”
清明摇摇头:“也没有,不过孟婆汤的效力确实在消减,我多多少少能想起来一点模糊的东西。
“比如每次喝孟婆汤的场景,我就能记起来了,其他的倒是还想不起来。”
孟婆是个中年有些福的女人,因为长久的操劳而显出一丝急躁。
时常有排队的死魂不听话,这时她便会举着手里那长柄的汤勺,狠狠给人的头顶来那么一下。更有被那死活不愿喝汤的死魂弄得厌烦了,便直接将人打晕硬灌下去。
清明有限的、关于奈何桥的记忆里,孟婆那张不耐烦的脸就十分清晰。
即墨听了只觉得一口饭堵在嗓子眼,差点没噎死自己。他含含糊糊的骂道:“靠,我和朔白居然还比不过一个舀汤的!”
狠狠咽了一口,即墨道:“只要有一殿下在,孟婆是不会换的。”
嗯?这怎么说的呢?
一听有故事,清明眼睛闪起八卦的光:“为什么?”
即墨戳戳手里的炒饭,犹犹豫豫的道:“这孟婆曾经是……”
凑近了听着即墨说话,清明眼睛不自觉便飘向桥头。可是即墨的话刚开了个头,他现孟婆的神色有些不对起来。
她的目光陡然变得凌厉,还不等周围的人察觉,只见她突然像了疯一般,一把掀翻了面前的一大锅汤,风风火火往奈何桥上冲来。
即墨来不及避让,手里一份蛋炒饭便被呼啸而过的孟婆打翻,一粒不剩的倒扣在了他的脚边。
他气得大骂:“怎么回事?!好好的,什么神经!”
看着孟婆疯跑去的身影,那是一殿的方向。
清明皱了皱眉:“……走,我们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