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箫鼎等人选择扎营的地方依山傍水,处于三山环抱之间,一道水流从山间涌出,比溪流要大,但还称不上河。
先映入眼帘的是四个蒙古包,三个白色,一个黄色,还有四匹骏马。
三个锦衣卫脱去上衣,只留下汗褂,正在挖壕沟,设拒马,俨然打算打造一个小营寨,在山中过夜。
他们用法术伐倒树木,削去枝条,陈实看到空中隐隐有弧状光芒闪过,几乎看不清,只能看到空气隐隐震动,便见盆口粗的树木倒下,心中不禁凛然。
“爷爷说的没错,我面对法术,一招就死。”他心中暗道。
法术看不清走向,无从躲避。
还有两个锦衣卫正在架设烤肉的摊子,摆上一些水果。
另一个锦衣卫摆弄兵器架子,兵器架子上都是些短刀长枪弓弩之类的东西。
黄色蒙古包前摆着几个躺椅,上方挂着遮挡阳光的罗伞。
中间的躺椅上,是一个敞着怀的年轻人,胖墩墩的,约莫有着二百多斤,身着青色襕衫,解开半边,里面一件白色亵衣,也解开了,露出雪白的肥肉。
“他应该就是李箫鼎李公子!”
陈实眼角跳动一下,这个营寨不大,拒马桩的三个锦衣卫距离李箫鼎只有三丈远近,烤肉摊子的两个锦衣卫只有一丈六七的距离,兵器架子旁的锦衣卫更近,只有不到一丈的距离。
六个锦衣卫,再加上带路的,共七人。
七个有能力一招杀死他的人!
只要这七人动用法术,他必死!
“公子,符师来了。”李光躬身笑道,“桃花符不多,属下自作主张,让他来到营地现画。”
陈实心头狂跳,低着头,担心李箫鼎会认出自己。
毕竟,李箫鼎挖的是自己的神胎。
大腹便便的李箫鼎扬起脑袋,看到符师竟是个十来岁的少年,颇为惊异,目光又落在陈实身后的黑锅身上,惊讶道:“还有条狗子!啾,啾!过来!”
黑锅晃着尾巴低着头,觍着脸来到李箫鼎身边。
李箫鼎丢了块肉,黑锅头贴着地,满脸堆笑,扑棱扑棱的晃着尾巴,尽是讨好。
“这狗子好!”李箫鼎哈哈大笑,对陈实视而不见。
陈实放下心来,又有些愤怒,李箫鼎没有认出他,显然从未见过他。
这等权贵人家子弟,无须认得那个被他夺取神胎的可怜虫。他只管享用神胎带来的好处,像夺人神胎这等小事,自有其他人处理。
李光引领陈实来到一旁的桌子前,距离李箫鼎有一丈八九远,道:“你就在这里作画,画二十张。公子,二十张够用么?”
李箫鼎笑道:“多多益善!隔壁县丁家赵家的几个小姐也在附近扎营,若是能得她们青睐,我在李家的地位也可以提升很多。更何况,丁家赵家的小娘们儿长得风骚得很,让我心里痒痒,说什么也要将她们统统拿下。”
他坐起身,摸着黑锅的狗头,笑道:“至于你们也有份儿。多余的桃花符分给你们,赵家丁家的那些婢女,你们能拿下就拿下!”
那些锦衣卫听到这话,都大笑起来,干活更加卖力。
陈实放下书箱,取出笔墨纸砚铺开,心境稳定了许多。
这七个锦衣卫脚步虚浮,中气不足,都被酒色掏空。尽管他们掌握着一击杀死陈实的能力,但他们已经失去了作为一个护卫的警觉性!
陈实跟着爷爷常年在山林间出没,见过很多凶兽,那些凶兽冷静,沉着,身体处在放松但随时可以爆给人致命一击的状态!
但这七个锦衣卫太放松了,并没有凶兽那般的警觉。
陈实甚至觉得,自己随时可以干掉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人!
“在这么短的距离,我可以在两步之间来到李箫鼎面前,一招杀掉他!”
陈实环视一番,打消这个念头。
杀掉李箫鼎之后,他根本来不及逃走,便会被七个锦衣卫用法术轰杀。
突然,他心头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杀掉李箫鼎后会被其他七人击杀,那么,倘若我把七个锦衣卫统统干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