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过找薄西洲借钱,但薄夫人私下警告过她。
作为对薄西洲没有任何帮助的孤儿,如果她还异想天开,从薄西洲身上拿到一分钱。
那么动不了她,薄夫人也有千百种手段让阮奶奶提前离开。
病房里很安静,奶奶还在睡觉。
最近她清醒的时候越来越少了。
好一点时,奶奶认得她,就用骨瘦如柴,龟裂粗糙的手,反反复复摩挲着她的掌心。
念叨。
“哎呀,奶奶喝不到落落的喜酒了,也不能帮忙带小孙孙了。”
“奶奶啊,真想陪落落一辈子,看着你结婚生子,幸福美满,奶奶就没遗憾了。”
“阮小姐,”护工从枕头底下摸出绣到一半的虎头鞋,“这是你奶奶清醒的时候绣的,说看不到你生孩子,但希望能赶在你结婚之前,送上这份新婚祝福。”
忍了很久的泪终于落下。
阮星落捧着那双鞋,嚎啕大哭。
她没能让奶奶过上一天好日子,但不能让她走时还抱憾而去!
她掏出手机给薄西洲打电话,一直处于忙音状态。
短信和微信,也没回复。
她和薄西洲之间,要是薄西洲铁了心不回她消息,她是找不到他的。
但有一个人可以联系上。
薄西洲的小叔,薄斯年。
因为她曾经阴差阳错救下过他。
深呼吸拨出一个号码。
“喂,小叔,我是阮星落,我有事求您,希望您能出面,让阿洲和我结婚。”
那边许久没传来答复。
许久,对面轻笑。
阮星落的心跳突然加快几分。
几年未见,薄斯年的声音,似乎变得更磁性悦耳了。
光是听在耳朵里都让人面红耳赤。
“五年前求我出面让你们不要分手,五年后让我出面做你们的证婚人?”
“看来这几年一点没把我的话听进去。”
“没猜错的话,我侄子身边,现在应该早就佳人在怀。明知你们之间有第三者,还要结婚,我能问问图什么吗?”
他语气里的淡淡嘲讽让阮星落忍不住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