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这天下就没有这样的道理!”
……
总而言之这媒婆可没有曲水巷众人的“聪慧”,她就像个直肠子逮什么说什么,顿时就让来抓人的师爷心道不好。
“所以属下也不敢继续周旋,就下令让一名差役捂住了她的嘴,将她拖着带着其他犯人准备回衙门。”
师爷焦头烂额的解释道。
那时的他也没想到媒婆会挣脱束缚,高喊昨儿个是她想带大家赚银子,她接的媒,她自己做事自己当,绝不会连累一众邻里街坊。
然后众人就见她一把拔出了差役腰间的佩刀,将之架在自己脖子上,把昨儿个发生的一切又说了一遍。
“我今日之言句句属实,我愿用我这条命来证明!谢家小姐蛇蝎心肠,大族知府蛇鼠一窝,是他们逼死的我!”
说罢她便提刀自刎,甚至在倒地后留下了两行血书,以便后来者知晓她为何而死。
而那些将师爷等人团团围住的,自然就是那些被媒婆用命证明清白的汉子,以及被媒婆此举感动的安平巷百姓。
要知道媒婆等人就算被抓到官府,官府认定他们偷了银子构陷谢晚吟,那也顶多是板子和徭役的事儿。
总之丢不了这一条命,甚至有些家底儿和人脉的还能想法子不去徭役。
所以若非媒婆性子刚烈,不愿意自己与手下人被诬陷,那是绝迹不会在这儿寻死的。
而其中那个攥着师爷领子不放的高大汉子,则是死去媒婆的侄子,据说二人家中不幸只剩下他两个,这才在前不久搬到了这儿。
眼下一众汉子与安平巷百姓明显唯他马首是瞻,集合在一起想帮媒婆向官府和谢家讨说法呢。
听完师爷与一众百姓的叙述,再看看眼前这一个不好就要发生的动乱,冯知府只觉得脑仁儿一阵阵抽疼,意识也开始左右摇摆起来。
他是万万没想到谢晚吟一个高门小姐,竟能在他的地界上惹出这种乱子来。
就谢晚吟与她手下人那遮遮掩掩的态度,他觉得媒婆等人的说法十有八九是真,而这盗银案明显就是谢晚吟用来敲山震虎,告诉这些人必须闭嘴的手段。
按理说这事儿是多半能成的,毕竟小民多是懂事的,谢家那门第也实在够高,只要把这阵风头过了,这事儿也就彻底沦为留言了。
奈何谢晚吟倒霉,竟遇到了媒婆这么个不要命只要清白的刺头。
如今媒婆当街自戕,还在死前把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他还能怎么办?
他也不知道他该怎么办了!
抬手揉了揉眉心,他终于态度和蔼的对一众汉子道:
“诸位莫要忧心,在此事未查清之前本府绝不会随意定罪,如今谢家状告你等,你等也当前去辩驳一番不是?”
冯知府的意思很简单,人可以暂时不收押,但是他们总要有自己的供词吧?
那一众汉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们想着媒婆不能白死,自然是气势汹汹的跟着冯知府走了。
而与此同时的谢宅则一片死寂,尤其是当谢晚吟听到门外故意有人高声说话,聊起昨日在巷子中的见闻时,她直接就砸碎了手中的玉杯。
“该死,这些人都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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