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云暖哼了一声,按住自己衣裳下摆那只手“木奕珩,你别疯,这可是外头”
“你就不怕我着了风,病了”
这才免了一场难堪的野外闹剧,被他抱上马,又驰了一阵,在一个明明很陌生、但不知为何总觉得有些眼熟的小院前停下。
他将她抱进去,飞速插上门,转过来,一面除外袍一面扑上。
抱着人到帐子里,撕掉那件已经皱巴巴的洋红袄子,手他伏在上头,喘着粗气。
妇人冷如冰霜的眉目令他静了一瞬,一路上不管不顾的飞驰,身上伤不知是不是又开裂了,这会子才觉出痛。
他便赤着跳下去,在衣服里头摸索一阵,拿着药瓶递给她,“好生给爷擦”
林云暖抿着嘴笑,这回没故意整他,指尖儿蘸了白色的乳膏,轻轻地替他擦上去。
木奕珩不要脸地哼哼着“给、给爷吹一吹”
林云暖在他腿上掐了一把,“行了,别太过分。木奕珩,你能不能别总动那脏脑筋,先听我说句话成不成”
木奕珩嘿嘿一笑,翻身把她手抓住,往自己身上带,笑着道“成啊,一边弄一边说,两全齐美。”
就听一声杀猪般叫嚷,他自己发出来的。
叉着腿跳下床,捂着直跺脚。
他躬身抬头,瞪她,“你他娘的想让老子断子绝孙”
林云暖拿他衣裳披在身上,坐在床沿,“现在能好好说句话么”
木奕珩咧着嘴,爬回床上,把人抱在身上,用被子裹住,“你说吧。”
又补充一句“先说说你是怎么回筠泽的,嗯”
眸子盯着她,有丝危险气息,似乎她一个解释不好,就必要受什么刑罚。
她也不惧,翻过来摆弄他胸口一道被她之前抓出来的印子,“木奕珩,咱俩,也不枉了。何苦弄得那样难你眼成亲,多少也给你妻子一点脸面。再有,我在你眼里再不值钱,也是我爹娘苦心娇养大的,你瞧在咱们过去情分上头,是不是不要糟践太过我又不是你什么仇敌,有杀父夺妻之恨那种,用得着这样对我”
木奕珩冷着脸不说话。不想,那么久不见,见面她就说这种不吉利的话出来。
她挑眸睨着他“你自己想想,若你是个姑娘,你丈夫在外和寡妇乱来,闹得尽人皆知,你脸上好不好你再想,若你是那寡妇,明明好好过着自己的日子,结果被个恶霸欺了,白白糟蹋不说,还说给全天下知道,弄得活不成。人心都是肉做的,你就不能设身处地”
“不能”他答得干脆,捏住她的下巴,打量面前这张脸,“不如你想想,你是个男人,遇见一个十分勾人的女人,现成的肉摆在嘴边,为何不吃”
“你”
林云暖放弃与他理论,坐起身来,离他远远的,“你怎么这样油盐不进木奕珩,你强取豪夺也要有个限度,我都说了不愿这身子你已得了,我认了命,你还想怎样难不成叫我给你当情妇,做那见不得人的姘头你肯我还不肯凭什么让你作践凭什么因你抬不起头我已经避开你了,为什么非要还来纠缠不用说,今晚我哥没能到我家过年,是你搞得鬼,没错吧”
木奕珩也冷了脸“我不否认,我的确动了些小小的手脚。若非如此,我能顺利见着你人这都是你逼的我知道你如今不甘心,你多有手段,才踹了我几天,就勾搭上沈家三爷,可你知吗沈院判早就公告世人与这人脱离关系,他连沈家半分银钱都刮不着,你就甘心,跟他做个药铺老板娘,抛头露面过日子”
林云暖被他挤兑得像吞了苍蝇般难受,他连沈世京都查清楚了什么叫她勾搭人在他心里,她可真贱啊。
“木奕珩”她骤然大声喊他的名字,“你欺人太甚我与谁好,不与谁好,与你何干你是我什么人你是买了我了,我是你们家奴婢你管东管西烦不烦啊你以为我就把你当成了什么宝贝疙瘩,当你是个什么人物你一样也就是个玩意儿,还是个让人厌恶玩意儿你以为你是谁我倒要给你守着你成了亲,给你当三儿,你简直做梦不去照照镜子瞧瞧,我做什么瞧得上你”
木奕珩腾地弹起,一把揪住她领子“你再说一遍你他妈当老子是什么”
“你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混蛋不要脸的下贱胚子谁稀罕你我当你是玩意儿,玩意儿”
林云暖已经顾不上理智,想好的那一肚子“好聚好散”的相劝之言,都变成了孩子气的斗嘴,把她平生会说的几句脏话都骂出来,怎么瞧他怎么可气。
“行啊,你骂”他恶狠狠地,咬着牙,将她一扯,掼在底下,伸手去撩她裙子,“老子就让你知道什么叫不要脸,就让你知道谁才下贱”
林云暖踢着打着,挥手乱抓“你强人所难,逼迫女人,算什么男人就凭你这样,我这辈子都不可能稀罕你别用你脏手碰我,你不嫌腌臜,我还嫌脏”
木奕珩恨到极处,甩手就在她臀上打了一巴掌。
“啪”地一声脆响。
手发麻。
那人颤了颤,哆嗦着,疼得哽了一下。
木奕珩就笑了,按住人,给俯面抱在腿上,手上“啪啪”不停地打,林云暖又臊又气,一口气上不来,被呛得咳嗽不停。
木奕珩见人咳喘得快没气,赶紧给提溜上来,林云暖嘴一张,眼泪稀里哗啦地淌下来。
灯下,那泪痕泛着光,得木奕珩一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