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一般而言,只有在咒术师们穿着制服与咒灵过激接触,咒力纠缠,不分你我的时候,才会造成制服的损坏。
不过这种耐性对星之彩而言实在太过微弱,所以芙洛拉必须定期更换它们。
尤其制服还好。
毕竟在有了手腕上这对蛇镯咒具的努力压制后,星之彩的侵蚀性已经基本完全被限制在了双手上。
但必须记得定期更换特制手套是件很麻烦的事。
她怀疑自己一年之内申请的手套数量,估计比其他同学在整个高专三年用坏的制服还多。
将浅口手套仔细戴好,调整下因刚才睡觉而下滑着卡在手臂上的蛇镯,她很快挎包出门。
教室还是她当初一年级转学过来时用的那间,位于高专特殊教学楼的地下层。里面空间极大,放置着许多高专有史以来收容的各等级咒具,基本都来自于御三家。
原本按照学校和御三家的规定,一年级的咒具介绍课不应该直接在这里上,以免出现各种不必要的风险。
但从她当年还是一年级学生开始,似乎就没见五条悟有遵守过这条规定。用他的话来说,什么东西都得亲眼看看才是最好的,把教学束缚在沉闷乏味的课堂上可不是他的风格。
乍一听很符合人设。
但夏油杰对此微笑点评,说那只是因为五条悟实在讨厌板书。能用嘴叭叭完的,才不要一个一个写字。
芙洛拉听完深以为然,因为这解释更符合人设了。
来到教室门口,门开着。
她走进去,全程没有出任何声音,像是一道轻盈的影子悄无声息滑入,停在屋子中央灯光最集中的地方。
可背对着她的白男人还是现了,并且头也不回地随意挥手示意道:“到得比大家都早。”
芙洛拉同样有点惊讶,下意识抬头寻找墙上时钟之类能辨认时间的东西,听到五条悟回答:“还有十来分钟才开始上课,悠仁他们应该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不懂六眼的构造。但他显然真的能看到自己身后生的事,而且是看得很清楚。
于是她走上前,停在他身边:“需要我帮忙准备什么吗?”
刚说完,她看到五条悟脸上忽然牵开一抹笑意,顿时条件反射般被瘆出一阵幻痛似的牙酸感。
都不用想就知道他大概会说什么,再漂亮俊美如天使的皮相也兜不住他那种笑容里令人胆寒的意图。
“昨天刚祓除了几个一级咒灵。习性很特别,明明不是弱小的低等级,却也格外喜欢扎堆,搞出来的动静也级大,属于紧急任务诶。”他这么说着,语调是那种哄小孩似的又甜又轻快,每句话的尾音都跟猫尾巴一样朝上翘,勾得人耳蜗都痒痒的。
“所以您又积攒了不少报告是吗?我以为您最多让我帮忙补补教案,毕竟最近快到教学抽查期了吧。”芙洛拉丝毫不受他此刻和颜悦色又可耻的美貌攻击,转而直击要害,“而且您上次说过会自己处理好报告的。”
“诶?又快到那个抽查期了吗?”明明身为教师的是他自己,可五条悟的反应看上去却是在真心实意的惊奇,好像第一天才站在这个岗位上。
也许是真的因为太忙导致忘了所以在惊奇吧。
毕竟他戴着眼罩,芙洛拉完全猜不出他的心思,只能从语气和动作来判断。
“……不要告诉我您连教案也没写。”到底谁才是老师?
芙洛拉深吸口气。
“唉,在你眼里老师是什么人嘛,教案当然有写……”
“所以是都写完了?”
因为被忽悠过两次,且知道这人模糊重点的能力到底有多强,芙洛拉觉得自己有必要弄清楚确认这点。
意料之中的,对方沉默一瞬,然后装作痛心疾的模样:“明明芙洛拉跟着我的时间最长吧?怎么说话越来越像校长了?”
看来是没写完了。搞不好还差得十万八千里。
意识到这点以后,沉默的人换做了芙洛拉,脸上的表情凝重中带着些轻微抽搐。